崔令宜画至中途, 装作久坐疲惫的样，起活动。路过隔门，瞧见卫云章还在奋笔疾书，便放心, 回到座位, 掀开临摹了一半的画纸, 一张崭新的画纸来——她当时看卫云章忙着清颜料, 便趁机多了一张白纸。

    而另一厢，卫云章翻着书页，却迟迟未能落笔。

作，不会影响彼此。

    崔令宜听着隔书页翻动的声音，翘了翘嘴角，开始在空白的画纸上，临摹五颜六的狸扑蝶图。

    一滴墨从笔尖滴落，洇开在手稿上。他回过神来，无奈地摇了摇，把笔尖的墨撇了撇，打起神，开始专心对付起前的公务来。

    秋冬之，夜寂静。他重新想起白日的那个刺客来——尤其是方才，他在提到父亲当年的事时，看着崔令宜的睛，突然一极其怪异的觉升起，令他本能地停住了话。

    卫云章拧眉，心沉重。

    她提笔悬腕, 开始飞快地在上面画画。什么狸扑蝶图, 现在哪有时间画这么细, 崔令宜刷刷几笔，直接铺了一幅墨山图, 然后在皴染的山石, 仔细勾描了一荒楼小院的结构图，伪装成山石纹路的样, 然后在落款用暗语解释了一，便大功告成。

    当初跟太说的，“唯有兵不动，等对方自阵脚”，莫非就在今日一语成谶？如今想来，崔令宜自从嫁卫家，一共就过三次门，除了回门那日，每回都事，很难用巧合解释。

    那个人为什么要杀她？车莫名损坏，显然是对方的手笔，就是为了骗他车，好采取行动。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现在他的，也就是崔令宜原本的，恐怕已经成了一冷尸——今天送走襄儿之后，他便取刺客的一银针，沾了，去后园找了个蚂蚁窝放着，结果没过多久，搬运的蚂蚁便都死在路上了。

    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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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有什么仇大恨，为什么要在大广众杀人？这不是明摆着在跟卫家和崔家示威吗？难就没有别的更稳妥的杀人方法了？卫云章百思不得其解。

    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他们互换的事。而在互换之前，她对外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名门闺秀，怎么想，都很难觉得，她会和一个刺客产生联系。

    了一、了一，看不有什么特别之。

    他很想问问崔令宜，是不是无意中得罪过什么人，撞破过什么秘密，但旋即又有一个更为惊人的猜测现在他的脑海里：连日来的一系列古怪，从成婚前徘徊在卫府附近的可疑人影，到那只被人截获的信鸽，再到普华寺的意外……这一切，莫非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崔令宜来的？

    银针上没有任何纹，除了比常见的绣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