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自私，才能想起你除了妻女，还有你的父母、你的兄嫂？”崔父老泪纵横，“你不在家的时候，都是他们夫妻两奔忙，你回到家里，也没有分担他们什么，还要让你兄反过来看住你，怕你了傻事。如今他得了痨病，时日无多，膝还有二一女，而我与你娘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若你不早日挑起这个家的担，你让你嫂嫂他们娘仨怎么办呢？”

    崔呆了许久，才喃喃：“我……若兄真的……我必将好好守住书院，将他的孩们视如己……”

    “你糊涂啊！”崔父拍着桌，“届时若你兄不在了，我和你娘也不在了，你一个鳏夫小叔，和一个寡嫂住在一起，你让别人怎么想！”

    崔神思涣散：“那……那我可以搬去……”

    “你不是说要将孩们视如己吗？你搬去了，是打算再也不和他们来往，还是打算时常上门照顾？”崔父问他，“你有想过怎么办吗？”

    崔答不来。

    “就当是为了我和你娘，为了你的兄嫂，续弦吧。”崔父闭了闭，“然后再生个孩，也不要委屈了人家。”

    崔跪在地上，久久未曾抬。

    ……

    成婚前一夜，崔去了一趟陈瑛的墓。

    尽是夜，但他并不觉得害怕。然而走到墓前，他才发现墓前竟然还安安静静坐着一个人。

    他顿住脚步，不敢再前。

    “没关系，过来吧，她应该不会介意的。”说话的是他曾经的岳母，如今的侯府老夫人。

    崔还是没敢动。

    老夫人拨着面前一堆烧成灰烬的纸钱，淡淡地说：“听说你要娶妻了，是谁家的娘？”

    “回老夫人的话，是我一位同僚的妹妹，那位同僚曾是我父亲的学生。”崔小心翼翼地回答。

    “哦，知知底的人，娶起来也放心。”老夫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