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睁着睛，看着漆黑的屋，觉得自己活得实在失败。

    “我其实早已不抱希望了。”崔看着卫云章，角渗一丝意，“我每年都在钱寻人，可每年都没有消息。我有时候安自己，女孩被拐走，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与其痛苦地活着，还不如早早离开，还能与你娘团聚。”

    卫云章抿着，攥衣角，不知该说什么。

    “但我没想到，原来天底真的会有奇迹发生。”崔哽咽，“我记得那天我正在上课，外面突然来了人，一定要见我。我本来上课的时候是不见外人的，但那个人我认得，是侯府老夫人边的丫鬟，她看上去特别着急，不停地向我挥手，连我的学生都忍不住往外看，于是我便走了去。”

    丫鬟开门见山，只跟他说了一句话，“令宜姑娘找到了”。

    “我都想不起来当时什么觉了，我也不记得那些上课上了一半的学生后来怎么样了，我只记得，等我赶到侯府的时候，一就看到了你。”崔泪，角却压着笑意，伸手比划，“你那时候还比现在矮不少，穿着簇新的衣裳，梳着漂亮的辫，明明和其他人家的小娘打扮得一样贵气，可你却低着，看上去却畏畏缩缩的，好像连手脚都不知怎么放。我喊了你一声令宜，又喊了你一声四娘，你都没有反应，直到老夫人拍了拍你，你才反应过来我喊的是你。”

    崔抹了把泪：“来的路上，丫鬟跟我说，老夫人是在江南的画舫上发现的你，那时你跪在她脚边，穿得很少，在努力地地上的污。我光是听着，心便要碎了，等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以后无论如何弥补你，都是应该的。至少等我死后到了地底，也算是有脸再见你娘。”

    崔又哭又笑，跟他细数着他们父女重逢后的喜悦，跟他说她回家后当夜，他就去给瑛娘坟烧了一夜的纸，说了一夜的话。

    卫云章看在里，只觉得心愈发沉重。

    他握住崔的手，：“爹，能回到家中，已是我极大的幸运。往者不可谏，接来，我们都要好好地过日才是。”

    崔一气，泪笑：“你总是这么懂事。有时候爹真希望你不要这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