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去与住，俱是一飘蓬。”崔令宜用手背托着腮，角上扬，仿佛在笑一般，“我若是在他们家投太多，最后倒霉的可是我自己。既然从一开始就知会失去，又为什么要去作那些痴心妄想呢？”

    她顿了一，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表达，指尖在车厢窗沿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半天才：“倘若我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奉命潜藏在崔边，过个三年，我说不定真的会站在他这边。但可惜我不是，我到崔边的时候，已经十四岁了，哪怕他再如何女儿，我们之间也隔着男女之防，他不可能对我太过，也不可能像对待五郎六娘那样，随随便便就能摸一，抱一。而他大多数时候又待在书院里，我和他住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和赵月青住在一起的时间。”

    说到这里，她忽然目光变了，像发现了什么很新奇的事一样，慢慢凑到了卫云章面前。

    卫云章嗤：“你先痛苦纠结一个给我看看，我再给你表演恨难分。”

    “没意思。”崔令宜直起，撇了撇嘴，“话本里可不是这么发展的，这况，双方一般都要痛苦纠结好几个来回，又又恨，恨难分，互相折磨，最后原谅彼此，实现圆满。”

    崔令宜：“那不行，我演技这么好，想看我得付钱。”

    卫云章“哈”了一声，面冷笑：“你还会自作多。确实，你们这行的，有自信，是好事。我之前被你骗得团团转，是我蠢，你满意了吧？”

    崔令宜啧了一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想当然：“人和人不一样，拂衣楼这么多年，也就过他那么一个而已。别人未必没有动摇，但只有他付诸实践了。至于我和崔所谓的父女之……”

    她横了他一：“卫三郎，你该不会觉得，因为我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所以就很希望给别人当女儿吧？”

    “卫三郎，人非草木，孰能无？你之前喜我，喜得不得了吧？结果到了现在，你还旧难忘，所以来试探我有没有假戏真的可能？”她眨了眨睛。

    “现在要付钱了？之前是谁在那里一个劲地勾引我？”

    “你要对我们家不利，势必会牵连崔公一家。你当了他三年女儿，难真的一丝分也无？”卫云章探究地看着她，“你上次说的那个背叛拂衣楼的前辈，应该也没和目标的女儿待多久吧，就那么轻易地上和叛变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卫云章，“别的暂且不论，住在他们家，总比你住在拂衣楼舒服吧？”

东西，恕我不便现在透。”

    卫云章拧着眉，微微后仰：“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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