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宜捂着腾腾的茶杯，站在窗边，将窗微微推开一条，瞧见碧螺和玉钟正坐在台阶上，一边编着什么红的绒，一边说笑，其他一些负责杂役的人也一边打扫着院，一边追逐嬉笑，不由慨了一句：“你家过年真闹。”

    卫云章：“这不就是你追求的轻松生活？”

    “死了。”崔令宜，平静地说，“为了救我死的。拂衣楼里不准为死人立坟立碑，但卯十三——就是那天夜里被我杀了的那个——他还是为十二立了个衣冠冢，现在卯十三也死了，以后再无人会去祭拜他了。”

    “崔他会一些杂活，赵氏就得忙着带孩之类的。哦，对了，我们不是和崔保的妻儿住在一嘛，大家也会互相帮忙。”说到这里，崔令宜忍不住啧了一声，“不过可能是他们也看在我是失踪回家的‘崔令宜’的份上，一直好吃好喝地待我，不怎么让我事。”

    “他死了？”

    崔令宜：“嗐，那还不如崔家呢。崔家至少看上去喜喜闹闹的，拂衣楼里可没这个氛围。过年嘛，是人一年到最容易放松的日，也是最容易得手的日，有单的人早就去执行任务了，没单的人，就各各的去。至于是在屋里闷睡大觉，还是在外面寻作乐，都无所谓。”

    “谁？”卫云章追问，“卯十二吗？”

    “我在崔家之前，年纪还小，没那么多任务，所以每年过年我都是在拂衣楼里过的。”崔令宜想了想，歪，“因为年纪小，所以也不方便外，就和人在楼里吃顿饭，聊会儿天，就睡了。”

    “那崔公他们什么？”

    卫云章：“你们家——我是说崔家，过年的时候都些什么？”

    她关上窗，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声，啜了茶。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和你们家也差不多吧，打扫打扫卫生、挂挂灯笼什么的。不过崔也不会真的让我活，大多数时候，我都和碧螺她们在屋里剪窗玩。”

    “你是哪？”

多了渴，卫云章起倒茶，递给崔令宜一杯，又自己饮了一杯。

    卫云章：“那在拂衣楼里呢？”

    崔令宜惊讶地抬起眉，安静了一会儿，方：“是。”

    “轻松是轻松啊，但也没意思的。”崔令宜说，“毕竟我和他们又没什么，但他们，尤其是赵氏，又不能真的不我，所以就是客气客气，不。崔呢，是真关心我，可是除了关心我的衣住行，他也不了别的什么，不像五郎六娘，还是能抱在怀里玩的年纪呢。”

    卫相给府上所有的人都提前发了红包，人们当然开心。又逢过节，就算吵闹一些，主家也不会怪罪，他们也敢大着胆玩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