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果然鲜少再遇见人，偶尔肩过几个老百姓，也因为他们已经换上的朴素衣裳而对他们目不斜视。

    天已经昏暗，山林中树木耸，尚未新芽的秃枝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天穹，抬望去，像错芜杂的黑线。不知哪里响起一声乌鸦嘶鸣，又随之是扑簌簌的振翅声。

    不怎么说, 邓州明显不再是能久留之地。暂时还不知还有多少人潜伏在邓州，也不知他们一步会不会开始搜索各家客栈，再待去，很可能会被抓个正着。

    总而言之，两个人就这么往山路的方向去了。

    “邓州富庶，周围有许多闹的小镇小村，这些地方我们也得避开。”崔令宜的手指沿着邓州边线形状划一弧线, “避开人群后, 也得注意蹄痕迹。倘若一条人烟稀少的路径上突然现两排新鲜的蹄印，一个轻一个重, 那便说明有一轻一重两个人骑而过，也容易引起怀疑。”

    主城里不能骑, 他俩牵着, 埋疾走，维持着乔装后的样, 混在人堆里了城。城后, 两人寻了块僻静的树荫，打开舆图, 研究接来的路线怎么走。

    卫云章略一思索：“你的意思是, 上山？”

    傍晚的时候，他们沿着一条被当地百姓踩的山路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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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云章：“……”

    “可以。”卫云章，“如此一来，就是的时间久了些。”

    把自己的命运建立在对别人的信任上，这很不妙。

    “嗯，上山。山路虽然没平路那么好走，有时候骑还不如自己走，但山里杂草多、落叶多，很能遮掩人的行踪。”崔令宜，“你看，离邓州主城五十里的地方，就有一座小山，后面还连着一大一小两座山，等过完这三座山，我们便直接到了雍州外围。届时我们再看看形势，要不要雍州城。”

    所以他们之前走的路, 虽然不是官，但也不是什么自己开辟的野, 还是有一些其他的脚印的，混其中也不可疑。

    如果要走有人烟的路径，而又不能离闹的村镇太近，那结合本地地形，只能是上山了。这里的山不算，还算丰富，平日里会有村民山打猎采药摘果。现在的天气也没刚过年时那么严寒了，今天他们在城里还看到有人沿街叫卖山里的药材。

，竟然意识就觉得，卫云章肯定不会不她的。

    崔令宜和卫云章一番合计, 决定旧衣也不当了, 东西也不买了, 迅速撤退为上。客栈的一夜房钱付了就付了, 也不必再跟掌柜打招呼, 直接走人便是。

    崔令宜：“时间久，总比提前被抓回京城好——我的意思是，被抓的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