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十六。”楼主唤她。

    “卯十六！”楼主脸上笑意尽褪，几乎是冷厉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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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从上，还是从理智上，她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命令。

    怎么办……怎么办……

    “可是……崔家那边……卫相不会放过崔家的……”崔令宜嗫嚅。

    楼主盯着她, 面上仍是带笑，目光却渐渐锐利起来：“你还顾得上崔家？卯十六，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崔家的女儿了吧？”

    崔令宜弓着，手心的纸卷已经被她攥到不能再，可她仍觉得一阵阵无力，涌上心。

    她没有回应。

    可是，她又怎么能违抗楼主的命令呢？

    “楼主，属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让卫云章死，如果被卫相查到线索，不还是会牵连拂衣楼吗？”她哀声，“康王剿匪成功，凯旋朝，应该正是风得意的时候，此时此刻让卫云章写信给卫相，让他与康王结盟，康王只会觉得是自己的才能征服了卫相，不会起疑的！如此一来，拂衣楼的单便完成了，这样不是更稳妥吗？”

    “人贵有自知之明。”楼主慢慢，“就如拂衣楼，别江湖上将它嘘得多么厉害，但我自己清楚，这只不过是因为江湖局势复杂，却没威胁统治，朝廷才懒得手罢了。但若是有朝一日它真的动摇了这江山基，皇帝想要斩草除，拂衣楼里就算有再多的手，也终究敌不过炮火与军队。当初被康王裹挟局，是无奈之举，如今有机会脱，自然应该快刀斩麻——杀了卫云章，就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抛开他的家世背景不谈，单单是他是朝廷官员、却死于康王谋划这一条，就足够治康王的罪了，不比你找什么人质举证有力多了？”

知的, 只有卫云章被皇帝派去修书采风罢了。至于卫相，久等儿不归, 自然会觉得儿凶多吉少。以他的能力, 联想到康王上并不难，而为了给儿报仇, 他一定会彻底同意与康王结盟，以伺时机。”楼主微笑着说，“如此一来, 康王目的达成, 你岂不是可以功成退？了结了这一单，后面朝局再如何腥风血雨, 都与拂衣楼无关了。”

    “我如何功成退？所有人都知我跟着卫云章一起走了！”崔令宜睁大了睛，“就算别人没怀疑, 那卫相也一定会怀疑是我的！”

    “怀疑又如何？你不是说，卫云章并没有向别人揭穿你吗？他就算再怀疑, 又能查什么来？届时，你甚至都不在京城了。”

    而她，也不觉得自己能在楼主底瞒天过海，与卫云章搞什么假死戏码。

    况且，即使没有她，拂衣楼里也多得是人能取卫云章的命。楼主把这个任务给她，无非就是给她一个台阶，只要她听话，楼主就可以对她的过错睁一只，闭一只。

    “属……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