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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令宜抿了抿，朝卫相和卫夫人飞快行了一礼：“那我先回去了。”

    一个小的人影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她：“呜呜，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你知这些日婢和碧螺是怎么过的吗！婢都快要吓死了——”

    崔令宜还在踟蹰：“那……卫家的意思是……”

    这是一个清醒且慎重的女人，一上来就掏了和离书，表明自己决不会再与卫云章纠缠不清，令他能够抛却那些复杂的家，以独立的光来审视她的存在。

   卫相看着崔令宜：“三郎从来没有为了什么人跪过我，如今为你跪求，你不想说什么吗？”

    “罢了，你走吧。”卫相对崔令宜说，“既然三郎说问他也一样，那我便问他。”

    卫相瞥了他一：“我是在与她说话。”

    “卫云章……对我很好。是我对他有所亏欠，对卫家有所亏欠，他原谅我，替我说话，我很激他。若是卫相有什么能让我将功补过的机会，我愿意前去。”崔令宜睫颤了颤，“但跪父母，算不得什么大事，我也并未让他这些事。”

    卫云章拧眉：“父亲，这是我自己……”

    在这个官位上待久了，什么潜伏的、倒戈的、作戏的、翻脸的，都见得多了。朋友可以是敌人，敌人也可以是朋友——只要有用。

    是玉钟。看她这个反应, 显然还不知自己的份。

    崔令宜微愕：“不用我再代些什么吗？比如拂衣楼……”

    一看就是在利益堆里拼杀过的，懂得直击要害，这么一想，确实与那些普通闺秀不一样，难怪自己的儿被她了还能如此心甘愿替她求。

    “和离书我收了，至于用不用，需得与崔公商议。”卫相，“既然你也只是替人卖命，我不会为难你。”

    卫云章垂。

    她转快步离开，穿过园，穿过廊，月光自夜空洒落，连石路都镀上一层莹白的光。

    “你如此急着想告诉我拂衣楼的事，可见确实被拂衣楼追杀得不浅。”卫相，“既如此，我姑且相信你的诚意。你回去吧，若有什么三郎说不清楚的地方，我明日再问你便是。”

    “快回去吧。”卫云章松了一气，向崔令宜示意，“你先回我们的院里歇着，我晚些再回去。”

    她脑中纷如麻，却已经娴熟地回到了她与卫云章同住的院落。

    她有些不敢置信，就这么结束了？

    “听听，人家还不领。”卫相竟然笑了一，“什么事了之后放她自由，三郎，人家给你当了几个月的夫人，到来还是一心想走，是你本不住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