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怜她。”卫相打断他，“但可怜便一定是喜，一定是么？”

    “儿是可怜她，但儿也需要她。”卫云章直视着父亲的目光，拉了脖上遮掩伤疤的脖巾，“儿曾与她彼此信赖，生死与共，她是儿能付后背的人。”

    可怜一个人，会想保护对方。但被保护的那个人，往往没有能力被别人需要，只有被动接受施舍的份。

    而他们，却是如此契合，如此恰好。

    卫夫人看着卫云章脖上的伤疤，不由大惊失：“这是怎么回事？谁要杀你？”

    卫云章摆了摆手：“没事儿，都过去了。”

    卫夫人见他不愿多说，只得暂且咽后怕，转而问：“那你既然这么喜她，她为什么又要离开你？难这只是你的一厢愿？”

    “因为她不愿意再继续占用‘崔令宜’的份，以这个份继续生活去，她不会快乐。”卫云章，“也许，她也想去过一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卫定鸿忍不住问：“她不是‘崔令宜’，那真正的崔令宜去哪儿了？”

    “不知。”卫云章说，“谁都不知。”

    “那倘若我们两家为了名声不和离，将来有朝一日真的崔令宜现了怎么办？”卫定鸿担忧，“难悄悄娶来？可这也不对啊，人得都不一样，外人不会奇怪吗？”

    “无论和不和离，我都不会再娶了。”卫云章说。

    卫定鸿睁大睛：“什么！”

    卫云章：“我心中有人，为什么还要耽误其他女？”

    “这……可是，你不娶……你就无后了呀……”

    “这不是还有兄你和嫂嫂吗。”

    卫定鸿：“……”

    卫相：“看来你是铁了心了——也罢，年轻人，自然是劝不动的。”

    卫夫人亦是叹了气，痛地着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