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冲动，你不要冲动……”崔声音艰涩，举起手，慢慢地往后退，“我走就是了，我走，我走，你好好休息，我不会再过来了。”

    他狼狈地逃了去。

    卫云章很快冲了来，但又急刹住脚步，生怕她再次受到刺激，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他屏住呼，张地观察了好一会儿，缓慢地挪动了两脚步，见床帏里的崔令宜没再动作，终于稍稍松了气，一一靠了过去，坐了床帏里。

    他小心翼翼伸手，碰了碰她手里的铜钩，商量：“把这个给我，好不好？”

    她垂着，没有说话。

    他抿了，慢慢握住铜钩，将它从她手里了来。

    她的手臂委顿去，像一株被淋的枯草，黏在被单之上。

    卫云章猛地了气，以最快的速度把床的另一只铜钩也拆了，然后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好几圈，把所有的、零碎的小件儿，不是尖的还是钝的，统统打包带走。

    除了桌上那一顿饭菜，整个房间像被洗劫过一样净。

    卫云章看着已经凉透的饭菜，最后尝试了一次，用勺舀了一菜，放粥碗里，然后端着粥碗坐到她边，哄：“我喂你吃，好不好？”

    他盛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她却把扭了过去，睛低垂着，没有聚焦，也没有绪。

    卫云章又把勺往前伸了伸，甚至撬开了一她的嘴，碰到了她的牙齿，可她却再一次避开，缩到了床的最角落里。

    卫云章束手无策。

    他从来没有过如此烈的颓败，他不知自己什么才能有用，甚至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最后他说：“你是不是不想有人在这里打扰你？那我走好不好？我走了你可以自己吃饭喝吗？”

    崔令宜不动。

    卫云章又问：“我走之后，你不会偷偷去把那些碗砸了，伤害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