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你疯了？！”

    “小人没疯。”申六，“如果娘还记得以前的事，就该知，小人从一开始，就认为娘应该嫁给与崔完全不同的人。”

    她望着他，嘴颤抖，一个字也说不来。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猛地后退了一步，却因为绊到了台阶，直直地往后倒去。

    他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可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挣开了他，自己跌坐在了台阶之上。

    他垂：“是小人卑劣，小人有私心，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与娘相见。”

    陈瑛低着，手指抠着凹凸不平的砖，泪簌簌地落。

    “你让我和离，可我与崔已育有一女，你让我如何自？”她声音尖锐，“你是打算让我回到侯府，被人指指一辈，还是让我二嫁给所谓的什么武将弟？人家凭什么要我一个和离的妇人？还是……”她惨笑一声，“你让我嫁给你？”

    他猛地抬：“小人不敢。”

    “你不敢？那你现在要挟我！”陈瑛叫。

    他沉默地看着她。

    她从来没有对他这个态度过，也没有对别人这个态度过。没了女儿，这个一向积极开朗天真的女，好像突然就变了个人一样。

    “小人没有要挟娘。只是小人……实在不到此事，还请娘另请明吧。”

    她猛地扑了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颤声：“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女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和崔在一起，想要拆散我们？”

    一瞬间，申六骨悚然，发麻。

    她本没有任何证据，竟全靠一个母亲、一个女人的直觉，就对他如此质问。

    “我没有！”他几乎是立刻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