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案而起：“愚蠢！杀了此人，只能解一时之困，短暂安抚百姓绪！但纵然杀了他，也变不现成的粮赈灾，反倒有可能让此案失去线索，无法追究！朕且问你，你说那县令借赈灾之机，中饱私，但你可有想过，他为何不用沙石填充粮袋，反倒用发霉的填充？如此大量的霉，难像沙石一样随可得？还是说他一个县令，平日里有收集霉的好？”

    一时间，众多目光都汇聚在了立于金銮殿最前端的太上。

    太微微了一气，往前一步，望向皇帝。

    吕司业一气：“陛，臣斗胆，这些问题，该问太殿才是！”

    孔宗林是康王的人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皇帝。孔宗林是吕司业的门生，不是秘密，但吕司业是康王的人这件事，却是当初卫云章查来，密呈于他的。如此一来，他若是向皇帝揭发此事是康王主使，一来并无切实证据，反倒显得他有心加害兄弟，二来，他无法解释自己是从何得知此事。

    “当地那么多百姓看着，岂有不真的理？若陛质疑臣所言，立即派人去陇定县查一查，不就确定了？”

    “儿臣自知所行有违律法，父皇若要降罪于儿臣，儿臣心甘愿。”他跪在地上，“但，即使重来一次，儿臣还是会如此选择。”

    所以他什么都没说，任由皇帝骂了一顿，但，乎他预料的是，皇帝只罚了他的俸，除此之外，并未再多什么。

    他想，也许是要等明日早朝再说。毕竟死了个县令这事，不可能一直瞒得住。

    御座之上的人，是他的父亲，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有些畏惧他。并非是父皇苛待了他什么，相反，他自幼丧母，能当上太，全靠父皇钦定。父皇毕竟是皇帝，待他虽不像普通百姓家的父那般亲厚，但却是实打实地将他当继承人培养，给他找最好的太傅，让他观学习如何理政务。

    太沉默地低了。

    而太留给群臣的，只有一个岿然不动的背影。

    可他始终觉得，父皇过于严肃，叫他不敢亲近。再加上父皇功绩卓越，他只有仰望的份，唯有默默努力，才能勉追上父亲的脚步。

    “那他究竟是犯了何事，被何人斩首，又为何不让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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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昨日主动向父皇坦诚了陇定县县令之事，便是已好了受惩的准备。果然，父皇听罢，沉默了许久，：“你可知，擅自杀害朝廷命官，是何罪名？”

    金銮殿中陷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生怕动了哪的浮尘，让自己搅这滩浑。

    “吕卿，你人在京中，又非亲目睹，此话当真？”

公审、无批示就被斩首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