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这么看向青葛的时候, 青葛清晰地捕捉到他眸底的沉寂和苍败, 荒芜到仿佛冬日的雪原。

    他往日虽然过于冷漠，但并不是现在这样的。

    青葛想起之前的猜测, 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他所谓的眯，所谓的看, 其实都是他自己的伪装，是假象, 他之所以准知自己的位置，知自己的动作, 甚至能寻到一遮风挡雨的树荫，都是凭着他超乎常人的耳力。

    他就是瞎了！一个瞎！

    既然瞎了，她就有机会其不备，有机会重新反杀他。

    青葛眸底燃着冷厉的光，不过她控制着呼，无声地压自疯狂燃烧的心思。

    这时候，叶闵却开了，他的声音缓慢而冷静：“也许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舍得杀你。”

    青葛冷冷地盯着叶闵，她没有说话。

    叶闵：“我付那么多心血调教你，培养你，不是要看你成为一死尸。”

    青葛藏在袖的指尖轻动。

    叶闵略低着，轻笑一声：“况且，我现在觉得你说的有理，对，就是要让殿看看，曾经偎依在他边的女人，曾经让他陷温柔乡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样的祸世妖姬红粉骷髅，要让你现原形，要让他看清你背后的层层盘算。他那样骄傲的人，如果知了这一切，你以为他还会你吗？他只会觉得……”

    淅淅沥沥的风雨中，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和你这段姻缘是他这辈最大的耻辱，会迫不及待地将你碎尸万段，因为只有你死了，他才能抹杀掉这一切，帝王之家的血脉亲最不值钱，去母留的事，你觉得他不懂吗？”

    青葛当然明白他说的是对的。

    她就像一只修炼成人形的狐狸，用假面去骗了那个人的真心，一旦现原形，所有虚幻的意全都成灰。

    他真的会把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