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的视线缓慢地移向窗棂外, 此时雪飞舞, 寒风肆。

    不知是不是打了哈欠的缘由，他乌黑的睫哒哒地耷拉来，有那么一两黏在着红意的上，看着可怜又可。

    这眷恋太过复杂，织着昔年被救的恩，被鄙薄的不甘，以及后来对权威的敬畏，对他本人的敬仰。

    小世并没有说话，只歪看着自己父王。

    他的声音温好听，像是打磨过的玉，偶尔停来给孩解释时，声音更是醇厚动人，带着些许溺的意味。

    当然也因为，恰恰好，她便替嫁成为他的妻，船过留痕，她怎么能不在意。

    她想，自己对宁王是有些眷恋的。

    铺好被褥后, 又拿了三个紫金釉汤捂，拧开上面的螺帽，拿来汤瓶, 汤瓶中是嬷嬷们早就预备好的, 青葛便将去。

    她甚至羞耻地觉得，也许自己把对父亲的渴望投到了他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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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着，宁王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巡过侧后方，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一抹衣角。

    男人抬起修的手指，轻轻翻过一页，之后低声念诗。

    大脑门的小世, 眨着晶亮的睛, 不解地看着他。

    她想象中被父亲抱着的模样，竟是昔日宁王抱着小世的样。

    青葛想起那一日在父亲的神庙中，她曾经渴望过的，她从来没得到过的。

    外面风雪加，可是房间中却充盈着柔、温、静谧。

    他睫低垂, 喃喃地：“那一日，父王路过一座观, 都说那观灵验，所以父王烧了香也求了神, 若真那么灵验，他们便该保佑父王早日找到你母亲，到时候你便可以有母亲在边，陪着你，你必是兴？”

    这让她手上动作停顿了。

。

    比起这个男人经天纬地位权重的样，她似乎更喜他现在的模样。

    他静默了片刻，才俯首来, 用自己俊朗的脸庞轻贴住孩稚的小脸, 低声：“今晚为什么突然哭了？”

    于是心里便涌一段异样的绪，酸酸涩涩，却又带着丝丝甜意。

    在哗啦啦的声中，宁王的声音清朗温煦, 他正一字字给小世读着《诗经》, 此时恰好读到凯风篇：“……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凯风自南, 彼棘薪, 母氏圣善, 我无令人……”

    他这么读着时, 便突然停了来。

    宁王：“你人虽小, 什么都明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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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

    她扪心自问，此时听着宁王抱着小世哄着他的声音，她的心都要化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