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立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那双手许久了。

    久至季则尘已放了竹简，淡淡地凝望她，似看透了她的心中所想的什么。

    就连小太都因她久的失神，而言提醒。

    倘若没有小太的提醒，她恐怕能看那双手，会想到更为过分、恶劣的行为。

    虽不是她的臆想，是真实发生过，但那些她本就该忘却的，而不似盯着一双手便想起那些霪靡之事。

    她的脸泛起气，垂得更低了，绿鬓松松的凌云髻本挡住没衣襟中的薄粉，反而越显俏。

    唐袅衣上前选了距季则尘稍远的位置跪坐，将盒放在案上，安静地摆几致的糕。

    “这糕瞧着倒是有些特殊，往日未曾见过。”小太拿起摆在桌上的糕，兴味地左右觑看，开：“不是太像是季府后厨的。”

    唐袅衣垂着的手一顿，正讲话，忽而察觉一清淡的视线不经意地落她的手指上。

    忍不住要收回，但又觉得似会反应太过明显，便忍着继续端糕。

    她小声地回小太：“嗯，是民女的。”

    本是给赤貂的，谁知会被小太唤上来，她也不能明说是给赤貂的，因为小太已经尝了一。

    “少师，她的糕和寻常的味略有不同，甜而不腻，甜咸，还有红枣清香。”小太笑。

    “你尝尝。”

    季则尘敛眉，捻起一块雪白的糕。

    糕上覆一层雪白碎，轻咬一便有清甜的酪溢，殷红的沾上一抹白。

    他盯着越垂越低的少女，慢条斯理地咽后，放手中的糕，取净白绢帕拭上的雪白。

    他对太莞尔地颔首：“甜而不腻。”

    小太本就没指望，少师会真的喜这些甜腻的糕，不过是想起适才这女册中所记载的话，产生想要试探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