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梦见自己死后边的人是季则尘，却从未想过，或许她不是他杀的，而是他比她还死得早。

    所以阿箬说的殉大约是真的，因为前半生不幸运的颠沛离，若是在某一日，忽然遇见有谁能给她安稳，庇护她，却又死在她最他的时候，她或许真的会崩溃得殉。

    好在是殉，不是因为他杀了她。

    唐袅衣咽药，坐在案前等着记忆恢复，药效并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先有些犯困。

    她趴在妆案前，隐约看见门被推开了。

    青年似风清明月，从外面走来蹲在她的面前，声线温柔：“怎么躺在这里？”

    唐袅衣睁开，对他弯，梨涡甜：“刚才忽然好想你，所以在等你。”

    季则尘莞尔：“我就在你边，不会去哪里的。”

    唐袅衣小声‘嗯’了，一不眨地盯着他，缓缓伸手抚摸他的眉，像是想记住他的容颜。

    “袅娘。”他握住她的手贴在侧脸上，从往上仰望她，漂亮珠爬着猩红的血，像是许久都没有睡好。

    她不禁问：“我是睡了多久，这么你脸这般不好？”

    季则尘垂，挡住眸中神：“就一晚上。”

    唐袅衣还想再问，许是药效来了，她前开始浮现重生前的记忆，有些抵不过睡意，无力地耷拉。

    季则尘见她神困倦，动作轻柔地抱起她，放在榻上，然后低吻了她的额。

    唐袅衣意识很模糊，牵住他的衣袖：“要去哪里？”

    他拂她脸颊上的碎发：“丢了个东西，我还要再去找一找，很快就回来。”

    唐袅衣中全是对他的信任，听他如此说乖顺地松开了他的衣袖：“……好。”

    她白净的小脸埋在被褥中，闷声闷气地：“能不能早回来？”

    季则尘轻笑：“好。”

    去之前他没有关门，炙的光从外面照来，唐袅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被光吞噬，躺着没有动，眶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