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娄诘掸了一肩上落雪，笑了一声，嗓音低醇富有磁。

    “棋皆已局，只等东风起。”

    只留一池光溜溜的杆，连一片叶都不剩。

    冬日莲开已属罕见，他千辛万苦引来温泉，悉心培植，才开了这一池，就这么被他毁了。

    “师兄勿要辣手摧，莲华何辜？”

    那迦撑着素伞走来，眸清浅，他后印着一串串错落有致的白脚印。

    “局布好了？”

    她一抬，好家伙，正殿中一个人都没了，法师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他转抱臂看向那迦，一副“我就摧了，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那迦弯腰捡起被他摧残的莲，叹息一声，随后看着他，缓缓开。

    他在那迦面前，好似从来不知什么叫收敛。

    “你是最后一。”

    那娄诘轻笑一声，眸中带着些许冷戾，周的暴与肃杀毫不掩饰，衣袂无风飘摇，墨发微漾。

    她通舒畅，觉得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净化。

    不说四大皆空，单说她把少主从千的黑名单里放了来，就证明法师是多么的厉害，她是多么的有悟。

    空中不知几时又起了大雪，雪落在他的睫上，像是白蝶栖枝，杨鬓，优雅又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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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枝

    师兄的有时还真如同稚一般顽劣，越不让他，他就的越起劲，倒不如不说。

    莲池边，那娄诘揪着一片片把玩。

    那娄诘梢微挑，勾了勾，负手看着满池残，眸慵懒。

结束，好似只是弹指一瞬，又像是已过千年。

    闻言，那娄诘手一抬，满池的莲瞬间齐齐秃了瓢。

    “若是他们至绝境，妄想杀了那娄严，你与他死生相连，该如何是好？”

    “我是第几？”

    他抬手默念一声，随后略带责备地看着池边人，缓步朝他走去，语气无奈。

    怪她刚刚顿悟的太神，连人没了都不知，她立起往外走去。

    “我就不该叮嘱你，保不齐它们还能开个几载。”

    那迦手执素伞，白雪簌簌飘落，他隔着雪幕看他，音清。

    当年，师兄被师尊从边界带回后，功法逆行，经脉寸裂。

    那迦：“……”

    “意料之中。”

    气血逆行至颅，疯了一段时间，差杀光所有妄想控制他的那娄氏。

    他一红衣白雪，天地间仿佛都失了颜，而他，是世间最后一抹绝。

    那迦也微微一笑，随后想到什么，中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