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动了动早已麻木的手指，待人走近后，抬手将地上的古琴往前一推，哑着嗓开。

    “将它收起来吧。”

    丫鬟垂眸看着脚的琴，每一琴弦上都沾满了血迹，又看向她斑驳着无数血痕的十指，叹了一气。

    一夜弹尽天韵曲，又怎会不伤痕累累。

    她弯腰将琴从地上抱起，温声开。

    “婢先将琴收起来，待小手好了再弹。”

    柳清瞳抬起空的眸望向墙外，神平静，缓缓开。

    “不弹了，以后都不弹了。”

    “为何？”

    她不是最喜弹琴的吗，怎会就此封琴而止？

    柳清瞳睫轻眨，起敛着衣袖站在原地，清冷的面容上扯一抹浅淡的弧度，缓缓启。

    “我已弹尽天韵曲，此生，无憾尔。”

    听琴的人没了，她再弹去也无意义，不过徒增伤悲罢了。

    丫鬟看了一转摸索着往屋走去的人，眸光复杂，抿了抿，还是忍不住的问声来。

    “是因为……萧公吗？”

    闻言，柳清瞳步伐一顿，周围晨风不断着她的衣摆，如舞如飞，带着几分翩然若仙之。

    她眉清冷依旧，听着晨风呼啸片刻，了。

    “是，知音难觅，他懂琴。”

    也懂我。

    随后她一步一步往屋走去，影孑然，带着几分怅然若失。

    你是什么样，我不知晓，但在我心中，你是霞映日，明月独举。

    我偏安一隅，本想弹一辈的琴，可昨夜发现，这一辈太短，一夜便能弹尽。

    你曾问我，想要如何度过一生？

    我平生最琴与自由，我想走这个院，我想弹尽天韵曲，我想穷尽山川河海。

    如今韵曲已尽，封琴而止，只余廖廖河海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