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岁看着娄缙那略带嘲讽的目光，一时没忍住，说：“婢只是觉得，大公理事的时候思路清晰，婢若是能学到大公的万分之一，兴许就不会落歹人的圈，更不会被人冤枉。”

    娄缙听着这话脸上烧的厉害，浑都跟着不自在起来。

    “你是在埋怨我？”

    “婢不敢。”

    一时间，二人无话，娄缙知，无论他再问什么，她都只会用“婢不敢”这四个字来搪自己，他从前从没觉得这四个字是这般刺耳。

    穗岁站在娄缙的面前，有些踌躇自己该不该拖鞋上床给他床，娄缙就坐在床上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世，婢想着天气越来越和了，以后是不是不用婢过来床了。”

    娄缙：“你既然拿着府上的月例银就要办事，不然，你难指望王府平白养着你？床侍妾的职责就是床，天气和了难床就会和吗？”

    “还真把自己当成观世音菩萨了不成，指着别人日日供着你？我上的外袍脏了，你拿去洗。”

    “伺候我穿寝衣。”

    说着，娄缙张开双臂，站在了她的面前。似乎只有这样使唤她，才能让他觉得她还是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的。

    穗岁在心里叹了气，她知自己的份是个丫鬟，从来都没有偷过懒，更不敢托大。

    白天不是窗门就是收拾他的衣裳，活儿全都完了，她才敢休息，才能悄悄地看一看书。

    娄缙见她迟迟没有动作：“还愣着什么？心思都飘到松风院去了吧？”

    “世说笑了，婢是世的人，心里当然时时刻刻想的都是世。”

    这话说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愣了一，从前心里只有他的时候，她反倒说不来这样甜腻的话，如今却是张就来。

    娄缙的脸稍稍缓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知就好。”

    穗岁伸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他衣襟上的扣，帮他脱外袍后，从柜里拿一件寝衣给他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