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晴之清楚的很，林妈说的一没错。

    “听说过柳家青派吧？那里就是青派的梨园。唉，可惜这些年懂戏的，听戏的人越来越少了，再加上青派逐渐没落，以前那会儿我家辈还带我去梨园里看过戏呢……就连我，这些年也不咋听戏了，终究还是社会把人变得太浮躁。”

    “说起来，我也是有一阵没听戏了。我放戏曲听，妹你不介意吧？”

    奈何姑姑留的日记，打碎了这本该既定的一切。从她决定《神诞》这戏，寻找父母死亡的真相，找回自己遗失的记忆开始，事便彻彻底底走向了失控。

    看着这绿灯赶不上了，司机踩刹车：“说起来，妹你应该是来青城旅游的吧？倒也是赶巧了，你刚上车那里就是咱青城乃至全国戏曲界的骄傲。”

    青城是国大名鼎鼎的戏曲发源地，这里的戏曲文化氛围相当厚，上至老人至学生，个个都是从小听到大，张嘴就能来上那么一两段。

    原晴之木然搭在椅面上的手指蓦然一抖。袖，扣着玲珑骰的指尖已然泛白。

    所以那时原晴之行中止了自己的思考，当即便收拾东西离开了青城古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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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和成年人最显著的差别便是社会化程度，知什么事能，什么事不能。

    “您放吧，我不介意。”

    短短三天的戏生涯，八字都没能一撇，她和虞梦惊，连缘都算不上，多只能算彼此生命中的过客。

    而原晴之始终信一句话，只要有时间，就没有不能淡忘的人。

    司机絮絮叨叨的话中止在了变绿的灯上。

    得到首肯的司机中控台。

    在她的心，有着十分烈的不甘。

红绿灯等待时，司机单手着方向盘，打开空调的同时忍不住慨：“我记得今天是青城戏祭大典的日，但看现在这个降雨量，估计得延期了。”

    听着车过于熟悉的戏曲，她忽然无声地叹了气。外温差使得车玻璃上迅速凝结一团白雾，而后又缓缓消散不见，归于无形。

    同一时刻，熟悉悠扬的戏曲声从车载音箱里而。

    “这戏叫《邪祟》，有名的，是《夜行记》里的唱段。就是里面那个叫虞什么的角难演，大家都不敢碰。现在最经典的都还是二十几年前的录制版。”

    坐在后排的少女安静地侧着，注视着雨斜斜拉的痕迹。

    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效的化剂，也是最残忍的东西。

    结束第三戏那会，原晴之尚且可以用“这是最正确的选择”来眠自己。毕竟再怎么说，她也不是当初西山村那个懵懂无知的六岁小女孩，而是为自己言行负责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