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艾彼，想要一个答案：“你还相信我吗？”

    但她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回应。

    即便是一座雕塑，那琉璃般的珠也应该能倒映自己的影，但她却好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即便就在前，也像一个抓不住的梦。

    光无法停驻，乌云如果日久却似乎能在她底留薄薄的影。他的心中突然现一丝难以言喻的渴望，如果她真的是一尊不会损毁的雕像，那她就能……

    陪伴他到，不论是怎样的一个世界的，末日。

    披风微微浮动，超人来到艾彼前，注视着她，注视着那双没有倒影的睛。

    光撒在废墟之中，绿藤缠绕在断裂的罗上，悬于半空的男人向前倾，将所有霾压在她上。

    亲吻一尊雕像，总算不上什么罪行吧？

    他是在低祈祷，只不过分外虔诚，如果她因自己亵渎而消失，那他至少有过一次郑重的告别。

    超人睁开睛，知了一个答案。

    ——这绝非真之吻，没有人因此苏醒。

    系统暂停了时间回溯, 却不能解除量锁定。

    这是一个时间错位的吻。

    当他亲吻她，他是在离开她。

    当他离开她，他尚未开始亲吻。

    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艾彼无法闭上睛, 量锁定将她的状态完全固定。

    她受不到温度与觉，不知这是一个怎样的吻, 但她看到他锁的眉，似乎无比痛苦，从未得到过救赎。

    灵魂像被钢铁般的丝线绑住，明明手可及，却无法达到任何地方。

    最后, 她只能看着他的睛：“等我回来。”

    只要他还在这里, 她就一定会回来。

    【系统。】

    【继续重置量锁定态。】

    时间的齿再次回转。

    她看到超人坐在自己脚边，看到钢铁人横扫天板，房屋恢复如初，窗外昼夜替, 直到她的受到沉重的引力。

    她拿起手机, 颤抖着打字：「我们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