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档。

    她知超人会去念诵悼词，低声问，他会意识到牺牲者有多年轻，他们有多不小心……

    她本应尽快启程, 才能减免自己的痛苦。

    但存档和读档是不一样的。

    他向前飞了一, 明显是要赶去葬礼, 但突然发现不对劲, 艾彼并没有往里走。

    人们活着的时候是不同的人，但死去的时候却都是一样的。

    艾彼轻轻摇。

    新大都会的公墓被设立为超人放人们遗的地方，那里本是一片原野, 在设立公墓后，为了隐私，外围植了一圈树林。

    不墓地并不是因为艾彼不想, 而是因为她已经参加过无数次葬礼。

    “对不起，我刚知。”

    烦躁，如同低频的电波, 既不能抓取也不能隔绝。

    一阵清风拂过他的面庞。

    艾彼开车将同事们送到公墓。

    与其把记忆沉淀成黑的墓碑, 不如保留曾经的鲜活。

    超人急停在她面前。

    葬礼的这一天。

    随后公墓。

    她细细数着石碑上的名字。

    有些时候她会谢疼痛, 疼痛能够指引她方向。但读档不知从何时起，开始给她另一觉。

    超人回过：“你不去葬礼吗？”

    有很多熟的姓名在上面，但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些人，在两个相同的名字之间, 她也分不清哪一个是她知的那个。

    他观察了一她，跟她说：“在这里等我。”

    她一想到时间要倒退，就无法控制地痛裂。

    但艾彼没有等他。

    超人给他们都留了位置。

    但她就是动不了。

    就像石碑上的字，到最后, 她会分不清谁是谁。

    为了躲避这指责，她开始向树林走。

    公墓的正前方是超人亲手雕刻的牺牲者纪念碑，如同石林一般立在。

    这一次，所有人都到了, 每个人都穿黑衣, 陪伴牺牲者的家属走墓地。

    她得以息。

    慢慢走在林荫路上，她渐渐平静来。

    她的ptsd好像更严重了。

    石碑后, 还有很多无字纪念碑，代表哪些没有找到姓名却失踪的人。

    她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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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存了档，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白杨树的金树叶仿佛一不会灼烧人的光，铺满她的视野。

    看到超人的那一刻，她像是被人推了一把，被人在脑后质问自己为什么还没有行动。

    只有艾彼停在门，不再往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