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这是不是真的？我没听错罢？”永秀拉着百灵问。

    百灵：“是真的，三姑娘许了！”

    永秀低声念佛，果然祖母的话就会听，绕过父亲和去求祖母是对的！

    “我要不要换衣裳？我也瘦了好些，姨娘看了要难受的。”永秀急赶回去，一面梳洗打扮一面时不时往窗外望一。

    胡妈妈取紫铜大锁，眠云阁开了屋门，一桶桶抬了去。

    永秀赶忙换了姨娘最喜的绣百蝶纱衫，上祖母赏赐的金簪，轻胭脂，带上百灵往眠云阁去了。

    甘棠回来禀报，问朝华：“姑娘，五姑娘已经去了，要不要叫人盯着？”

    五姑娘不懂，罗姨娘必是懂的，她会不会趁这最后一面说些什么，撺掇五姑娘傻事？

    “不必，胡妈妈在。”

    有祖母的睛盯着，罗姨娘她不敢，也不会。

    扎蹄

    华枝/怀愫

    胡妈妈取紫铜大锁, 推开了眠云阁的屋门。

    她率先迈屋去，将屋中上扫视过一回, 虽没有想像中那样脏，可没有了香料熏屋熏衣，这屋中气味着实叫人掩鼻。

    永秀几乎日日都打银送吃来，罗姨娘是不曾缺衣少，可她洁，原本一日一沐浴，如今可不成。

    烧一桶洗澡得费多少柴？一桶桶提过来又要费多少人力？从原来的一日一沐浴改成五六天洗一回。

    凉快的时候还能挨得住, 天气一屋又闷, 不两日上就一汗酸味儿。

    沾到被枕上经久难散, 慢慢的整个屋里便都弥漫着馊味。

    金芍听见动静从室来, 她原本生得颇为妍丽, 此时发枯面黄, 看见胡妈妈开了门, 急切问：“妈妈！是不是老爷肯见我们姨娘了？”

    胡妈妈后一串婆提着扫把、桶、掸跟了来。

    她没功夫搭理金芍，先指着屋各吩咐婆们：“把窗全打开了透透气，这些帐地毡也都收起来, 该洒扫的地方全洒扫一遍, 好好熏一熏屋！”

    全吩咐完了, 胡妈妈才望向金芍。

    她忍不住皱了皱鼻, 声音却还平稳：“金芍姑娘, 姨娘在哪儿呢？请她去沐浴更衣罢。”

    金芍脸煞白, 心中忐忑：“妈妈……这是……”

    胡妈妈扯个笑：“三姑娘许五姑娘来见姨娘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