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拉着朝华，她先问令姜：“你初一一早来拜岁，你婆婆没说什么罢？”

    还未到嫁女回娘家拜年的日，更何况世妃该在侯府中见客。

    容令姜发髻上金凤微颤，角笑：“我也说了该明儿再来的，可婆母促，我只好早来了。侯爷和世都在里，她让我早些回娘家来探探消息。”

    侯府中还有没被召去的弟弟们，这两三日皆心思浮动，可没少到忠义侯夫人面前说胡话。

    楚氏握着女儿的手，又看了容老夫人一，这才：“你回去便告诉你婆婆，不必担心侯爷和世，至多两三天就好了。”

    容令姜又笑：“我早就说过，是他们不信。”

    见她吃喝如常，婆母虽不敢明着说她，但返就包着脑袋躺床上装病去了，仿佛这样才是真的忧心丈夫儿。

    楚氏心中略定，又问朝华：“温泉庄上好不好玩？你这一是你舅妈给新裁的罢？”

    “等会儿着人去你舅家报个信，再等等就好了，无事的。”

    朝华：“舅妈已经得着信了，并不慌。”

    楚氏一面说“好”一面了朝华的手心，朝华立时会意，望向容老夫人：“祖母，我想去看看爹爹，给他拜年。”

    容老夫人脸上果然又恨铁难成钢的神，当着回娘家的大孙女就轻叹了一声：“你去罢，你爹他……”

    没说去，只锁着眉冲朝华示意快去。

    祖母谈起中事都未皱眉，说到父亲时却言又止，朝华心中预不妙，起行礼，退上房。

    这回是老太太边的珊瑚引路，珊瑚在上房时活泼讨喜，了上房便稳重妥帖，她低声对朝华：“三姑娘等会见了三老爷，也别太伤心了。”

    朝华脚一刹，定定望着珊瑚，微张又抿，知珊瑚不会说，她便只促：“请珊瑚快些带路。”

    这边老宅她从未来过，珊瑚住了半月早已经认清了路，带着朝华走最近的一条到了老宅的祠堂前。

    珊瑚伸指指向堂屋：“三老爷日夜宿在祠堂中，老太太和大夫人也是到年前拜祖宗的时候才见到他的。”

    朝华已经迈步往里去，就见堂前祖宗的画像前跪着个发白的人。

    从背影看上去，就像是七十老翁。

    “爹？”朝华轻轻声。

    容寅回过来，看见朝华，他笑站起来，因为久跪，膝盖发麻，整个人踉跄一才又站稳：“朝朝回来了！”

    朝华刚要落泪，容寅急忙声：“朝朝不哭，大年初一，不能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