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恭敬侍立在侧监并列两旁。人虽多，却连一声咳嗽声都听不到。殿前鎏金香炉里冒着紫檀燃烧的陈香。初闻香味冲，我止不住咳了几声，便有侍候的太监呈上几粒白通透的糖粒，我随手挑了两粒在中，一清的觉扑面而来，“原来是由薄荷所制。”不由得叹中侍候的缜密，都为各位淑女们想的周全。刚正殿见各位淑女们分两列依次站在慈宁的两侧，太后居宝座中央。

    当朝太后辅佐先帝数十载，早在万历十五年，便助先帝与福王争夺储君之位，这一争便是十几年。而这皇储之争，太后绝非不自量力，亦或居功自傲，那是被严峻的形势到了墙角的纵一跃。因此较殿选之际，双目沾染了几分凌厉之，可谓是粉面威不。

    后又扶持新帝登基。本以为太后在皇里憋屈了几十年，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与天人心里想的如一辙，自然是想好好摆一擅权专政的款儿。所以新帝跟太后之间必有一战。却不想太后自新帝登基后就急勇退，自此蛰居后不问政事。

    我一瞧太后鸾辔堆云，翠钿侵鬓，着一袭丹霞云锦轻纱叠云裙。当即和静上前一步，监安得禄呼，“尚书周铮之妹周静、侍郎范浩正之女范玉珍上前觐见！”

    声毕，我和静一同步至正殿中央，屈膝行参拜大礼，“嫔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规矩森严，唯有妃位及其以上的级别才可以对太后自称臣妾，低级以的淑女只能自称嫔妾。

    或许是见惯了这场面，太后神态悠闲的，“起来吧。”随即一瞥披在我上的这件狐裘披风，面有所思的，“这件披风倒是别致！像是里的手艺。”

    众妃嫔皆将目光投在我的上，有人结自然有人馋，刚廷就得如此瞩目，争尽了风，不见得是件好事，这样风的事还是由旁人罢。我忙叩首，“嫔妾范氏无礼，冒犯了太后，还望太后见谅。”随即将披风取，由安得禄上呈太后，太后仔细的打量一番，淡然，“果真是哀家亲自给皇帝披在上的那件！”

    我和静依次退两侧，此时殿帷纱重重，整个慈宁仿若夜人静般悄然无声。我伺机巡视而去，当中便有当朝上公魏忠贤的侄女魏玲沁、通政使司左通政杨玉珂之女杨桂茹、大理寺寺正周着之女周琪、詹世府少詹事邹元标之女邹萱、礼主事朱大化之女朱珺、工员外郎应祥之女应瑶、光禄寺典簿姚宗正之女姚宝儿等十余人并列在旁。

    礼毕都依次坐在太后的两侧，离太后最近的是吏侍郎张国纪的千金张嫣。与嫣淑女并列的乃是魏忠贤的侄女魏玲沁，其便是我和静，我之有茹淑女，依姚的份地位则被安排在了最末席。

    这时首领太监安得禄走上前去请示：“尚膳监送来的，是否留？”

    蛰居后，不再过问政事后。太后平时最喜闲小吃，晨起起正需此，遂命安得禄揭开盒。只见致的大瓷盘，盛着数块玫瑰饵饼，香气袭人。太后拈起便吃，脸上逐渐绽开一丛笑容，从额蔓伸到嘴角，透着一祥和淡定，当即动了动嘴角，“你们都是选秀挑来的淑女，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儿，这容貌自然是没得挑剔。可是这品德如何，哀家也就只能通过相来识人了。若是被哀家发现有任何不轨的行为，哀家定然手不留。”

    或许是久居中，话里始终透着一冷傲华的寒意，让我们为之所摄，不敢亵渎。众妃嫔皆离座屈膝行礼，“嫔妾谨记太后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