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烬扫了她红透的耳尖，乐了, 嗯一声。

    他确实没救了, 碰到她的那天起, 原本的一切都被打碎重塑。

    好的坏的，对的错的。

    迷恋和疯狂都无药可救。

    十五岁的周烬死了。

    他厌弃自己，那年在小朝河，他被救援人员拉来，其实那时候他还有一些意识，本能的求生战胜一切，睁睁地看着周梨被湍急的裹挟着飘远。

    这么多年里，周烬一直觉得，他应该拼了命，哪怕明知很可能是陪周梨一起死在小朝河里。

    他堕落在街巷尾，亡命徒似的浸泡在那些乌烟瘴气里，不容许自己过得好。

    一直到碰到她的那天。

    孟夏抿抿，他的脸好厚。

    她只好一本正经地继续给他分析去：“你的文科成绩都不错，剩的科得再提六十分，才算稳了。尤其是数学，得争取考到一百分。”

    他上次考了七十八分。

    她拿张空白卷，周烬咬着笔，把卷扣在桌上。

    “考一百有步奖没？”

    九中每次考试都会发十个步奖，一张奖状一个本，孟夏眨眨，周烬不缺这些吧。

    她实在想象不来又冷又野的少年抱着张小奖状是什么样。

    “你要什么步奖？”

    “要你行不行？”

    “氓。”

    “嗯。”

    周烬扯过笔，低着。

    他写得满，孟夏习惯先改大题，改到选择的时候，她大概看了一，这个混好像真考了一百。

    周烬站在她后，胳膊撑在她后边，低扫了卷：“怎么不改了？”

    两人离得太近，他的气息贴住她的耳垂。

    孟夏的后背绷得笔直，生怕他什么。

    周烬看着她这副慌得要命的样，哈哈大笑，伸手攥住笔杆，划去两选择题的答案。

    最后卷正好九十九分。

    孟夏松了气，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她。

    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力探来：“烬哥，有人把二十四送回来了。”

    孟夏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想了想，想起来是周烬之前喂的那只猫。

    二十四一直在周烬家附近转，一个多月前突然丢了，那段时间乌镇这正好来了猫狗贩，周烬不放心，挂了告示有偿找。

    二十四是只猫，周烬有一顿没一顿地喂，倒是把它喂得胖，走丢这么时间，也没怎么见瘦。

    孟夏蹲来挠它的。

    二十四怕生，刚才被力抱来时都炸着拼命往挣，在她这儿倒是不怕了，被挠得舒服了，闻了闻她的手指，在地上打了个，半边肚来。

    周烬收回手，睨她一：“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