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故生忧,由故生怖。

    自自佛学著作《妙王求法偈》

    兄弟媳妇

    快要班的时候，周奇瑞接了个电话，本来因为疲倦略显暗淡的脸骤然光亮起来。一边嗯嗯啊啊地冲着辛迢阙打手势，一边快步跑了办公室。

    辛迢阙坐在电脑后面，无机质的光投来，在他的镜上画一条白线。

    偌大的办公楼里几乎已经没了声音，所有人都班了，辛迢阙抬手翻了日历，估摸着今天忙完之后，接来的一段时间都可以稍微轻松些。

    门关得很严，所以听不见外面的声。辛迢阙看到电脑的通知栏面亮了个红，开以后，是洛茨发来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今天上午拍的，是一帮孩跑着去搬书的模样。天冷了来，瑟瑟冬风个没完，剧烈运动让那一张张的小脸都红彤彤的，他们笑得很开心。

    洛茨没有脸，只在镜的边缘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孟简倒是在照片里，但当时他正在弯腰提书，所以形象不怎么好看。

    辛迢阙知他们今天都去了什么，事实上，在洛茨中午给他打完电话以后，孟简的电话就跟着过来了。

    在电话里，孟简详细地代了事的经过，从他开车洛茨的车库，到帮忙搬书，再到吃饭的时候多了一杯加糖的橙，事无细，絮絮叨叨，中间还穿了自己被当廉价劳动力的不满和愤慨，字里行间暗示辛迢阙为他主。

    辛迢阙猜测这应该是孟简与朋友往时的原则之一，他从来会在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同时去顾应别人的心，贴周到。

    这通电话的本意是让辛迢阙不要多心更不要生气，其实孟简自己心里也清楚，辛迢阙不会为这些恼火，他一直很平和，像完成一件人生大事那样平稳着自己的绪。

    比一池经年不过风的潭还要平静。

    只是当孟简提起洛茨说不准备再往查的时候，这潭终究还是起了波澜。

    “他真的这么说的吗？”辛迢阙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