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提便罢，一提，便如火上浇油，梁老太太登时沉了脸：“姑娘好大的算盘，钱财脸面，你是全要占。”

    “生意嘛，打细算，不寒碜。”燕知笑意盈盈，忽地微微倾，压低了声音，“若是你那孙儿我不满意，你可要遭殃了。”

    梁老太太冷笑：“那请姑娘随我来吧。”

    燕知摇了摇扇，掩面回，瞧了藏在暗的何以忧与小张，无声地用型说：“我去把他们都杀了。”

    “燕知，别胡闹。”

    何以忧神示意她，燕知权当没看见，跟着人，脚步轻快地往别院走。

    新房，施未无聊地将所有油灯的灯芯挨个儿剪了一遍，好让这豆大的火苗烧大一些。他剪到最后一个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

    傅及又一次躲到了房梁上。

    施未只是顿了，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剪那个烛心。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清瘦的人影无声无息地走了来。

    傅及眉微蹙，他直觉这人走路姿势很怪，但一时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你就是历兰筝？”那人开了，施未转看向他。

    不算，和历兰筝差不多。很瘦，喜服穿在他上总有空空的觉，好像一刻就会被夜风刮跑。

    施未又注视着他的脸。

    面苍白，颧骨透着两抹不太健康的红，五官倒是清秀，但远称不上惊艳，和梁老太太比起来，更是威严尽失。

    屋灯火通明，将那人的神变化照得一清二楚。他见施未久久不答话，便：“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施未眨了睛，放手里的剪：“我在家的时候，听说你格残暴，相貌丑陋，近来又因一场重病，格变得极为古怪，如今看来，生了重病是真的，其他的，倒还得思量一二。”

    那人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那摆在桌上的剪，问：“你刚刚在剪烛？”

    “是。”

    “小心到手。”

    那人淡然说着，施未愣了，：“你和老太太一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