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慧，多半不是件好事。

    若只是如此，他对梁思音谈不上太多的恨。

    而历炀却与他们渐行渐远，尤其针对当时尚在持家的历，许是不愿兄弟间兵戈相见，历选择了退步，搬了历家。

    他生来弱，有好几次一只脚踏了阎王殿，都是历彻夜守着他，才将他从曹地府拉了回来。

    “好。”历迟很听话，将这件事谨记于心。

    年幼的历迟躺在床上，害怕得直哭，历就握着他小小的手，不断安着。

    历叮嘱着他，历迟握着钥匙，郑重地应着：“嗯。”

    但历不一样。

    “二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有二哥在。”

    历迟如鲠在，他以为他们还会再见的，只要历炀还能变回以前的样。

    历迟是在历边大的。

    历不知是不是猜到自己今后的结局，对历迟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三弟，从今往后，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展现自己真实的一面，学会藏拙，明白吗？”

用泥人造的傀儡罢了。”

    历杼去世之时，他尚且年幼，连父亲的面容都没有完全识得。平心而论，历迟其实对父亲没有太多的，但因为母亲时常念叨，他又十分向往父亲，他自小便觉得，那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可惜去世太早。

    “很早以前，我就知，历炀已经不是我们的大哥了。”历迟缓缓说着，神冷漠。

    “不要告诉别人你来过。”

    历杼去世后，他二哥便早早担起了家中重担。那时候的历炀还有些痴傻，连简单的账本都看不懂，而母亲也太过单纯，易轻信于人，全家上，只有历清醒且冷静。

    那时候，历也才十岁，却已经是家中大半个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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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以忧没有说话。

    是的，他对父亲往往惋惜之意多过于怀念。

    这藏书阁自历家先祖开始便在修建，不断增补各家之术，所藏浩如烟海。历忙于家中诸事之时，历迟便在他的庇护，安静地学习着这些知识。

    他平安地大了。

    大哥从前，明明也很和善，只是笨，格并不差。

    历迟就藏在门后，睁睁看着他二哥独自离开，他想叫住那人，可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过，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年纪再大一些，历便打开了家中的藏书阁，并将钥匙教他保。

    历迟闻言，却并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是。背叛家族，害死手足，这不该死吗？”

    他天赋极好，聪慧过人，这大概是老天为了弥补他的缺陷而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