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帆到地上，这才如梦初醒，连带爬地攥住他的：“你不是无渡峰派来的吗？你刚刚那番说辞，究竟，究竟——”

    “我是谁不重要。”栾易山冷冷地踢开他，“重要的是，我现在心好，决定暂不杀你，你与其在这儿纠结我的份，不如立刻逃命去。你说，我在不在理？”

    尤小帆瞪大了睛，一时竟是无言。

    “临渊现任掌门孙夷则，是个好人，你不如即刻去投奔他。”

    栾易山扭就走。

    “还有，你被叶星毒一事，是我瞎猜的。”

    栾易山的声音渐行渐远，尤小帆恍然，又狠狠扇了自己两掌，才跌跌撞撞朝外奔去。

    栾易山先去了一个地方，他本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没想到，却意外地得到了信任。他沉默地看了那个人，小声地说了句：“多谢。”

    “保重。”

    栾易山心微怔，竟是笑了，轻轻摇了摇，转离去。

    这大概是他最后的一丝真。

    他很快来到了夜城外，骨河边，注视着那血河，没由来地一阵眩。而后他缓缓蹲，坐在了那荒凉的石上。

    一天之奔波两地，确实太累了。

    栾易山捂着脸，试图挡住那铺天盖地的雨。连绵不绝的雨声钻耳，令他有些心烦意。

    栾易山不知怎地，又想起，想起年少时的雪山、骏和落日，想起那天有个束着尾，分外活泼的少女掀开他房间的窗，大声问他：“骑去吗？”

    “小山，去不去骑？”

    陈彦从一边半个，栾易山只是瞧了瞧这弟俩，抱着他那盆没开的山茶，往里屋走。

    栾易山不喜骑，他觉得颠簸，也嫌那群人聒噪、吵闹。

    他不喜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