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岚的猜测——在返回方舟之前，柯岚就把那个假冒报贩的人和第零席“愚者”联系到了一起，现在“愚者”主动投反对票，或许就是为了保守住这个秘密？

    但柯岚随即发现，除了德墨忒尔之外，其他不死船员会成员脸上的表——无论是哪个阵营的人——多少都有奇怪。

    “你不知，‘愚者’……已经很久没有席过船员会的会议了。”德墨忒尔说。

    “‘愚者’上一次参与投票是在什么时候？”柯岚忍不住问。

    “七十一年前……方舟决定降阿尔法星的讨论会议上。”波冬喃喃。

    “你也可以理解为他已经沉默了七十一年……或者说，沉睡了七十一年。”德墨忒尔低声。

    “有没有可能他是失踪了七十一年……或者说，他早就已经死了？”柯岚眯起了睛，“现在投反对票的这个人，并不是你们所认识的那个‘愚者’？”

    “不，‘愚者’没有死。”这一次，开的是第二席“女祭司”珀耳福涅，“如果监测到‘愚者’的生命讯号消失，方舟的心主脑会瞬间锁死状态，必须要剩余二十一席船员会成员同时发指令，才能将其重启。”

    “那这个投票装置，有没有可能被动了手脚？”柯岚又问，“连潘都可以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给毒杀掉，修改一个投票装置应该不难吧？”

    “绝无可能。”德墨忒尔摇，她随即又看向了那红光后、空空如也的首席座位，沉声问：“你……醒了？”

    无人应答。

    唯有那红光悬浮在座位前，像是黑暗中亮起的一缕烛光。

    “事已至此，我想，没什么好说的了吧。”第十九席“太”阿波罗说，“我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了。”

    说完，他的全息投影便骤然熄灭了。

    随着阿波罗的离席，反对派的成员也逐一消失在了桌前，只留珀耳福涅还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德墨忒尔和波冬：“如果要说我们谁上的秘密多，估计谁也比不过‘愚者’吧？说实话，他会这样的选择，我一都不意外。”

    说完，她的全息影像也消失了。

    “还真是半路杀了个程咬金啊。”柯岚说，“但有一说一，我觉得‘女祭司’说得一都不错……这家伙秘密肯定比在座所有人都要多，甚至有可能比你们的秘密加在一起都要多。这就好比有人提议，将所有公民的私人财产公有化，那我就相当于是一个赤贫的穷光，在座的各位大概能算得上是有房有车的中产阶级……而这家伙，应该就是世界首富了吧。”

    “……”

    “或许，次你们应该在提议里加上一条，‘共享除了第零席之外所有人的真实信息’，我想，他或许就不会投反对票了。”柯岚又说。

    “现在争论这个并没有意义。”德墨忒尔摇了摇，“作为新加船员会的成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给你来负责。”

    “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