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鲁尼回去了，但他留了来。”巢都主人中的“他”，自然是指这个被凝滞的人，“他不相信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认为只要能够回到灾厄发生之前，就能想到破局的办法。”

    巢都主人接着说：“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受到侵蚀，他知自己回去也活不了多久，而赫鲁尼已经带着真相回去了，他就决定留，最后的尝试。”

    柯岚绕着这个凝滞的人走了一圈，正如巢都主人所说的那样，虽然这个人外形上还保持着人形，但多在外的肤上已经现了异变的痕迹，或许是因为他也知了“真相”，和韶江改护卫舰上的其他人相比，他的侵蚀程度要严重得多——至少其他人是在返回韶江改后的几天到几个月里才渐渐发生变异的，而他现在这个样，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要变成蚀骸了。

    “但可惜的是，他刚这片停滞的时空，就变成了这个样……就像涅托给你描述的那危险况一模一样，他还活着，而且将永远存活去，但他的意识和，将永远保持着凝滞的状态。如果将时空比作琥珀，那他就是被包裹在里面的那只小虫。”

    “为什么我不会受到凝滞的影响？”柯岚还是捺不住心的疑惑，问了，“是因为泽珞的关系，还是那和我合的躯壳？”

    “你是最特殊的那个，是我们和方舟两支人类文明所有心血汇集到一起的结晶……我们试图创造一个神明，一个可以抗衡那个存在的神明……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之后，才有了你。”

    “我……？”

    “但你依旧是一个失败品……不过至少是失败品里最接近成功的那一个。”巢都主人说。

    “我到底是什么东西？”柯岚第一次觉自己距离苦苦追寻的真相是如此接近，就连心都不受控制地变快了起来……

    “把真相告诉你，会有很大概率发你那些被封印的记忆和人格，你的侵蚀程度可能会瞬间突破危险阈值……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涅托不是说我已经超蚀了吗？难还能超蚀第二次？”

    “不，我指的突破危险阈值，是指引来她的注视。”

    “……”柯岚沉默了，如果说现在还有什么能让忌惮的东西，那么那个存在的注视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那力量不是人类能够抗拒，甚至不是人类能够想象来的任何文明能够抗拒的。她只需要一个意念，就足以改变宇宙的规则……这力量，在人类的字典里，也只有“神”能够形容了。

    “我有个办法，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问，就像丝剥茧一样……一旦发现况不对，就立停止，你觉得怎么样？”柯岚说。

    “一旦发现况不对，就已经来不及了。但既然你持，那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好……”柯岚了一气，思索了片刻之后，提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阿尔法星……其实就是地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