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刘震川叩首为孟渔求饶，“陛，九……不知者无罪，请陛看在孟渔……”

    “住嘴。”衡帝面冷森，雷霆大怒，“张敬罪犯欺君，但念其保护皇九有功，先关押侯监，再置，至于文贤……”

    他大步走至书桌，抬笔拟旨，“贱民孟渔，冒认皇脉，死有余辜，遂打天牢，年后赐死。”

    孟渔骨颤惊，哭着哀求：“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怕惹得衡帝震怒，惶惶然改，“草民、草民什么都不知，陛饶命。”

    可无论他如何哀求，这个他叫了几年父皇的男人都没有半怜悯之意。

    衡帝将圣旨狠狠掷在他跟前，扬声，“即刻宣钦天监监正、太常寺卿、太常寺宗正卿、通政使司通政使前来觐见。”

    禁军上前左右擒住魂飞胆裂的孟渔，将人连拖带拽地押光庆殿。

    他挣脱不开，双手被扭断似的疼痛，拖地的双不住蹬着，凝视傅至景直跪立的背影，声嘶力竭，“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凄厉的痛哭声传傅至景的耳里，他眉如霜似不为所动，求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蒋文凌因诺布被牵制的覆车之鉴历历在目，他绝不可以明知故犯、重蹈覆辙。

    衡帝坐于主位，摆摆手，大监会意上前，“刘将军，傅侍郎，请随才到殿外等候。”

    傅至景形动弹一，没站起来。

    大监好心想搀他一把，他抬手示意不必，慢悠悠地撑着地面起。

    衡帝目不转睛地望着新认的皇九，忽地开，“你与孟渔乃金兰之，怎的不为他求？”

    傅至景沉片刻，恭敬：“陛心中已有决断，为臣民，应当谨遵圣意，不敢违忤。”

    衡帝不明不白地笑了声，连说了两个好字，挥一手，“去吧。”

    傅至景倒退三步，转一步步走比天、比海阔的殿，站到了方才孟渔所站立之地，抬望着同一块金碧辉煌的牌匾。

    这短短的一段路，他走了二十多年。

    鹅大雪飞扬，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说

    （指指指指）：负心汉，王八。

    京都了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衡帝认回来的皇九蒋文贤居然是只假冒伪劣的狸猫，真正的龙脉乃御前钦的探郎、现任吏侍郎傅至景。

    几年来，傅至景在民间颇有威望，这位侍郎大人霞姿月韵、夭矫不群、清正廉洁，为国为民办了不少实打实的正事，是为人人赞誉的好官。

    反观皇九蒋文贤——不，如今该叫回他的本名孟渔，听闻他在国监就读时就常与纨绔弟斗走狗，每次小考无不拿个垫底，连大学士都对此束手无策。

    再看看他在礼任职的这些年有没有为百姓过实事，细细数来，竟是一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