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翻阅几，全是他这些时日递的“请求陛收回成命”的折，无不例外全被扣押，如今再回到他手上，每一份都用朱砂打上一个大大的叉。

    “你们说了什么？”

    傅至景沉默片刻，叹：“从前是我不好，朕了许多不可挽回的……”他没把话说完，看着放在案桌上的药汤，忽：“撤走。”

    “就忍几天时间，你若是觉着闷，朕得空会带你去的。”傅至景顿了顿，“至于蒋文慎……”

    人不敢有异，把药碗端了去。

    这反而把傅至景给问倒了，他慢慢松开孟渔，几瞬后说：“等你什么时候记起以前的事，你自会明白。”

    孟渔穷追不舍，“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说是我百般欺骗诱你上京冒认皇，我自以为是没能救你的命……撕开往事，尽是不堪回首的肮脏。

    “如若你还是要劝朕放走孟渔，那么

    孟渔这才松气，轻轻地嗯一声。

    孟渔也不知听懂了没有，仍是不说话。

    “没说什么。”

    傅至景似笑非笑：“你好像比刚来时要清醒不少。”

    前几次他都吃了闭门羹，见后日就是册封礼，他心中打定主意，若傅至景再不见他，他就要闯大殿了。

    岂止这回福广竟恭恭敬敬地将他往里请。

    书桌上堆了七八奏折，刘翊一到，傅至景就让福广将这些转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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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渔睫颤动，“你要把我关起来？”

    各怀心思的两人不经意对视着，谁都没有再开。

    以前的事，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所有人都讳莫如？

    孟渔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没听清他的话，半晌才茫然地问：“什么？”

    孟渔张地看着他，他把人搂到怀里，“放心，朕还不至于真和他计较，朕会派人再去看看他的，这样你满意了？”

    孟渔鼓起勇气与他对视，问：“他为什么叫我九哥？”

    新帝笑笑，不置可否，但俨然是铁了心要金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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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锐利的神，“我好奇。”

    刘翊一开，福广就会意地退了去。

    这句答的是孟渔方才撕心裂肺的质问。

    这是刘翊第四次私求见新帝，在光庆殿外候了半个时辰，里议事的声音静来，大臣们三三两两地离开。

    新帝沉声重复，“朕要听实话。”

    “朕登基之后，令免去十二弟的罪责，恢复他的自由，是他赶走了所有的人，执意住在宣殿。”傅至景缓缓，“他今日这般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也不能什么事都往朕的上推。”

    孟渔迷蒙的脑不知何时开窍了许多，若有所思地垂了睛。

    当年蒋文慎怒气冲冲提剑闯到他面前，想也不必多想定是受了蒋文峥的蛊惑。

    “陛。”

    他借着雕木栏掩饰自己的影，等人都走光了才走上前让福广去通报一声。

    以傅至景的手蒋文慎要伤他谈何容易，但他想起孟渔狱后，唯有蒋文慎不顾君威跪在大雪纷飞里为孟渔求。

    “今日的事朕不追究。”傅至景用手背轻抚孟渔温玉似的脸颊，“礼成之前，你还是待在太和殿罢。”

    幽禁对蒋文慎来说未必不是好事，傅至景没有阻止那柄利剑划伤自己的手臂，只是谁都没料到，他的母妃会因此香消玉殒，让蒋文慎从此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