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弟弟？你说云谏？”

    安煦被她晃得，意识住她否认：“你与他不同，云谏是破了相所以才不能参祭。”

    梨梨动作一顿。

    破了相？

    ……这话云谏也说过。

    可是那日在树，她真真切切地查看过，他脸上净净的，别说疤痕豁了，就连半瑕疵都没有。

    怎么都说他破相了呢？

    她茫然地望向安煦。

    安煦原本只是顺一句反驳，未料及竟见到自己的外甥女一脸困惑。

    想起黎梨方才的指控，安煦面逐渐变得古怪起来：“你……不知？”

    黎梨里茫然更甚：“我……应该知？”

    安煦哑了哑，脑海里闪过那少年半张染血的脸，还有他清冽眸光越过沾血睫，无声注视着自己外甥女的模样。

    她一时忍不住啧啧摇：“好啊，你真是……怪不得云家那孩总说你没良心，如今看来，也不算说错。”

    黎梨：？

    她想问个清楚，安煦却：“那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所有什么疑惑，你同他说去。”

    黎梨一噎，正要恼姨母卖关，一刻却听见对方发问：“今日唤你来还有一事，我且问你，功课写完了吗？”

    小郡主刚起来的气焰骤然灭了个净。

    她默默松开了安煦，纤白手指绞着垂的发辫，糊：“差，差不多了……”

    “差不多？”

    黎梨莫名觉得这几个字有些怪气，抬起就见对方朝后招了招手。

    旁侧的侍女走上前来，递上一个托盘，几摞书册与白宣赫然在目。

    安煦戏谑：“郡主大人，你功课都丢在了公主府，没带来行，是如何写得差不多的？”

    黎梨：……竟然被她发现了。

    “幸好前几日我着人回府晒书，人们在书房捡到了这几本，不然又要被你躲过去了。”

    见青琼从善如地接过托盘，黎梨苦恼地拉小脸：“姨母，刘掌教布置的功课总是那些酸腐教义，我实在不……”

    安煦一拒绝：“不行，学府的功课不能落，我可不想再被刘掌教登门责怪我教无方了。”

    那古板老三朝太傅，连先皇都敢骂，她可应付不来。

    见面前的少女霎时蔫了去，安煦又有些不忍。

    想了想，她神神秘秘地哄：

    “我知你不看那些陈词滥调，我读书时也不喜的。但你姑且个样给掌教看，省得过两日在祭典酬谢宴上遇到他，又被他逮着说教一通，毕竟……”

    “那酬谢宴关乎你的终生大事，可千万别被打岔了！”

    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