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在解了！”

    “别碰那里啊——”

    “好好好，你别哭啊……”

    良久之后，黎梨重新裹了斗篷，像朵自闭的蘑菇一般靠在望塔角落里。

    云谏握剑挽弓的手一向平稳，现在却虚得发抖。

    他远远望着角落里的蘑菇，踟蹰几番，着上前：“黎梨……”

    黎梨气不打一来，捡起颗小石就往他上扔：“你——”

    她难以启齿，只得骂别的：“你手上刀了吗，刮得我疼死了！”

    云谏老老实实挨了一砸，他没将这不轻不重的力放在里，反倒是听她说疼，更有些张：“若是你觉得疼的话……”

    黎梨冷笑：“怎么，再帮我？”

    云谏一哑：“……”

    他觑着蘑菇的脸，蹭着步凑到她边去。

    蘑菇直接撇开了。

    她神冷峻地听着脑后的窸窣动静，打定了心思决不搭理他，不承想，有一绕开冷峻，递到了她的面前。

    后的人小心：“这几日给你的，你瞧瞧喜不喜？”

    黎梨只看了一，视线便凝住，哑然张了张。

    是一支红玉簪，玉料古朴泽，半面宝相纹盘结缠绕，雕刻其上。

    云谏轻声说：“我知你常年带着的红玉簪本是一对，只是那年云家归京，我的匹意外踏碎了其中一支，从此宝相就不再周圆。”

    “我一直想要弥补，但那是锦嘉公主领蒙西时，选的蒙西老玉矿的料所造……老矿早已停采，相同的玉料再难买到，无奈只得一拖再拖。”

    他见黎梨稍微转过了，也跟着松了一气。

    “前些时日我乡的时候，去了老玉矿那边，运气实在不错，几番询问竟然被我找到了一位矿工，在他那里买到了留存的相同玉料。”

    云谏将那支簪放她的手里：“这是我这些日里磨刻的，你看看……”

    黎梨低挲着玉簪，受到玉质的温衬手，一时无言。

    她静静站了会儿，然后摘自己发髻上的红玉簪，与手中那支并在一。

    缺憾七年的宝相，在今夜里重新拼撑成满的圆纹。

    与母亲所赠的那支工细雕不同，新的簪雕工青涩，但每一笔都摹得规矩端正，可见其间刀认真。

    黎梨怔怔然看着，忽而意识到什么。

    她转牵起云谏的手一看，才知为何会觉得他的手指糙得。

    云谏的指尖还有几新鲜的刻刀伤痕，显然是近几日才添的，有些才结上质的伤痂，摸上去粝得划手。

    “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疼。”

    他回手，只将两只玉簪簪回她的发髻上，还有心自嘲：“我本是想着再给你得好看些的，可惜雕刻天赋实在不……”

    髻上多一份的重量，连带着那朵棠，有沉甸甸的绪再也无法忽视，缓缓沉落黎梨心底。

    她垂了手。

    “……可是，为什么呢？”

    云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