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梨被他指腹上的剑茧蹭得哭腔细碎，竭尽全力地想避开他，向侧缩着并拢双膝。

    “黎梨，这药不能再拖了……”

    云谏的脉与五脏六腑都烧得快化了，他俯回去，轻抚着她的脸想要安她，却被她避之不及地躲开。

    他看见她难以聚焦的双眸盛满泪光。

    她面对他的亲近，既反又崩溃，分明在酒药里难受到了极致，仍固执又执拗地重复着“不要”。

    云谏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了。

    “不要不要，不要什么？”

    她还在推他，云谏压不住绪了，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了一侧的被褥里。

    黎梨想躲开，他却住她的颌，在她满脸的泪痕里搅碎了心底的血。

    “你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他觉得自己比她更崩溃，完全控制不住语气了：“那你说，你想要谁？”

    “说啊！”

    黎梨被他的狠声吓到，里的泪簌簌往落。

    云谏沮丧又挫败地松开她。

    黎梨在骤然松懈的力，彷徨地拢起松散的衣料缩至一侧，已经泣不成声：“云谏……”

    云谏移去视线，见她抱住自己的双膝，哭得委屈又无助：“想要云谏……”

    他半跪在原地愣了许久。

    他看着她艰难支着瑟瑟发抖的，哪怕对峙也没能聚起里的焦，只是惶恐地睁着雾迷茫的睛。

    云谏后知后觉，惊然想起自己满的羌摇香桂气息。

    她大概又是看不清，将他认作旁人了。

    一时间他甚至来不及验失而复得的心，只三两飞快解了外衫，拂去那叫她害怕的气味。

    “黎梨，是我。”

    他再次将她捞怀里，好艰难才让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清晰些：“你闻闻，不是旁人。”

    黎梨当真随着他的话语闻了他的脖颈与膛，在再无挡碍的香气里怔怔然止住了泪。

    云谏瞧着她梨带雨的模样，心中一阵懊恼，他早知她受药效影响更大，刚才为何没有多想几层。

    他怜惜地过她的尾，清了清嗓，再次开问：“分清楚了吗？”

    黎梨心神仍半迷半蒙，却在熟悉的香与声线中卸了防备。

    她埋搂住他的腰，又呜咽着哭了起来：“方才我好害怕……”

    云谏这时反倒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了。

    他好声应：“方才……我也害怕的。”

    黎梨手里揪着的衣料便松了。

    云谏重新将她带回柔的被褥上，压陷的痕迹。

    他在短短半刻钟，受到了全然不同的反应，好像在林间摘到了一只香甜得诱人的桃，又又糯，轻轻一碰就沾得指间淋。

    他有些连忘返，心里想，原来这就是两相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