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陌扬起手，那冰凉的晶石就这么抵在了贺霄的咽。

    她半真半假指着他，颇有几分威胁的意味，又好像只是在单纯的试了试手，说：“少打听我的喜好。”

    贺霄被她这副不恭不敬又有些玩世的模样给飒到了，女将军的神就是不一样，不经意间就能这定的锋芒，偏她还生了一双笑，看谁都像在嘲笑，这两者一中和，成了一独有的味。

    他闲散地站在那，一动不动任她指着，换了个她一定会回答的话题：“之前跟你说过，陛准了我南邵巡抚一职，这两个月我跟阁大臣也商讨了许久，这几日就要上奏批文了。”

    贺霄笑着朝外扬了扬，引诱：“那奏章就在我书房里，想不想去看看？”

    沈北陌轻巧地收了伞，搁回了盒里，散漫刺他：“看了又如何，能依我说的改？我说要南邵年收百石粮，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能到？”

    贺霄是真的在这件事上了功夫认真钻研的，哼笑：“你少来这些，当我没瞧过前几年的案本？南邵多山多，能适合农耕的土地举国也没有多少，再加上那漫的雨季，近十余年粮都是个大问题，即便是最好的丰年，也不过就一八石粮罢了。你看不看？土地改革和税收都是民之本，我可是熬了好些个时日跟那群老古董掰扯来的，打仗都没过这心思，你要回再想起来问，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沈北陌半信半疑眯起，一来是觉得就他这直杵杵的脑能想什么利好的法来，二来也是觉得这男人不会有这么好心，真的为南邵百姓着想。

    贺霄见她态度有所松动犹豫，心大好，当即就拉着她的手腕往外拽：“走走，去看看，现在就去，几步路的事犹豫什么呢，南邵的事都不上心了。”

    书房里，贺霄献宝似的将那奏章摊开在她面前，笑：“虽然陛还未正式盖印，但一些细则基本已经几商讨过了，明儿个早朝就是走个过场。”

    沈北陌睛快速扫着，贺霄撑手在她边瞧着，这些政改的容虽然有些地方也并不完，但收的之大多都在城防及徭役，其他的民之生计，对比之前的南邵，绝对是有所优化改善的，只要她此前也关注过这些国家大事，必能看得懂其中的门。

    她正起来的侧颜煞是好看，贺霄见她看的认真，视线不自觉就瞟到了她的发上。

    像秋成熟的栗，发质偏，不像那柔细腻的绸缎，像反着光泽的纱线。

    “你这发，真好看，像父亲还是像母亲？”贺霄牵了一缕发尾在指腹间磨搓了。

    沈北陌顿了顿，阅读的动作忽地就停住了，贺霄被她看过来的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灵珑公主的生父是前南邵皇帝，那这异族发还能是像谁。

    男人轻咳了声，改：“想起来了，你母妃是草原上有名的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