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去？”天外镜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清晰地在桃林间回。

    “能有多远？还能上穷碧落黄泉吗？”路乘不在乎，虽然他平常好吃懒了一些，但作为一只跟小很像的小麒麟，他同样善于奔跑，为了找他哥哥，他可以跑很远很远。

    这禁制确实十分有效，在路麟离开一甲后，路乘就已经学会了化形，后面这四十年他仍然待在仙山中，无非是因为他无法打开仙山的禁制，同时也不知要上哪儿去找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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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三月初三还有两个多月，时间很富裕，但路乘还是急得恨不得今天就山，正在他穿过仙山中那片四季常艳的灼灼桃林，趴在山门研究破解禁制的法时，突然又听到后的声音。

    但是在他不断的努力，已经诚所至金石为开用自己的小蹄叩开了装死多年的天外镜，禁制他也多少有了破解的思路，毕竟他哥哥一开始布这个禁制只是不想他在修为太弱时随便离山，因而禁制的威力并不。

    “碧落黄泉，红尘人间，皆有尽，然，苦海茫茫，从无际涯……”那苍老的声音叹，“你若好了准备，便去罢。”

    “三月初三，少山，论会。”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后，天外镜便沉寂去，镜面也重新恢复了寻常的模样。

的特征实在是太醒目了，这个路乘还是认得的。

    路乘为自己不多不少恰好够用的知识洋洋得意时，全然没注意到那团粉雾气，时隐时现、如泥浆一样污浊粘稠的黑气。

    天外镜：“……”

    “你还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天外镜疲惫地说。

    “这是一条很远很远的路……”天外镜说，“很远很远……”

    一百年前他哥哥不肯带他一起去人界，因为他修为太弱，甚至连化形都不会，唯一会变的就是装成一匹小，他人形学半天学不会，变小的本事却彷佛与生俱来，装起来像模像样的，但无论是用原形还是用形，前往人世都有诸多不便，当时为了说服路乘安心等在山中，路麟哄了他好一阵，虽然路乘最终是答应了，但哥哥的对自己弟弟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因而路麟还很有先见之明地在仙山设了一层禁制，防止路乘尾随他偷跑去。

    “当然！”路乘想也不想，他不知这百年间发生了什么，但既然哥哥还活着，他就一定要去帮他，去找他回来。

    路乘回过神，他知一个人一生能向天外镜提问的次数是有限的，认真想了想，才说：“我要怎么才能找到我哥哥？”

    路乘也已经不需要这面说话总是弯弯绕绕玄玄乎乎的破镜了，得到了地和时间，他立即就往仙山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