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如梦初醒。

    苏熙伸沾血的手，面有不忿：“不会杀人？这话你自己信？”

    白黎从即将失控的绪中惊醒，反应过来这场争执恐怕也是判断凶手的一环，都是被算好的。

    白黎弯腰，抓住被打的锦川，帮他从侧躺换成更舒适的仰卧：“你明明就看到我师兄被控制了，他救过你，你不能这么说他。”

    何况相这么久，锦川清楚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本不存在吃醋的条件。

    白黎捡起掉在脚边的小包，手指掸开绒面上沾到的灰尘，认真辩解：“我师兄为药修，医者仁心，行得正坐得直，只会救人，不会杀人。”

师兄也分得清轻重缓急，绝不可能因为这可笑的理由去使绊，更不可能通过戕害人命的方式使绊。

    可能是他激动起来用的劲太大，也可能是解药起了效果，泉清从半昏迷的状态中缓过神，了气：“轻……轻……”

    他的手掌一直护在泉清的伤，掌心发黑的血迹已经凝成了半固，像一滩化的黑胶状不明，和正常血的状态截然不同。但凡救治不及时，哪怕泉清躲开了那冲着要命来的一剑，这会儿恐怕也已经毒发到奄奄一息了。

    “你怀疑他？”苏熙难以置信地反问，掰起泉清的颈侧的伤，“他差就死了！就差那么一！谁会拿生命开玩笑！”

    “我也不想这么说他。”苏熙收回手，胡把血迹在自己的衣服上，扶稳靠在怀里的好友，嗓音微哑，“他是救过我，可我又何尝没救过他。所有证据都指向他，你让我怎么想？你们一直在一起，连你都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被控制的，如果从一开始……”

    说到一半，苏熙咬牙关，闭上了嘴，未尽之言的意思明确得不能再明确——如果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骗局，那么锦川的所作所为完全可以说成是伪装，包括刚才看似被控制，也可以是伪装。

    受伤的缘故，泉清的双变成了鱼尾，泛着银蓝光泽，半透明的尾鳍在月光显现某金属质，小幅度地在甲板上拍打，像一尾在旱地上痛苦挣扎的鱼。

    “算是故意吧。”——江寒陵不久前才说过的，轻飘飘的五个字回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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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熙这气急甩锅的说法太可笑了，简直是对三个人的同时侮辱。

    白黎觉一怒气从升上脑门，意识仰起，想要向江寒陵寻求意见，却发现这人压没有要话的意思，脸上冷冷淡淡的没什么表，仿佛只是一个旁观吵架的路人。

    他张张嘴，压心底的异样，闷声：“如果话要这么说，现在是在鲛人族地盘，你又怎么解释刚才泉清正好现来阻拦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