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讨厌自己在这方面的懦弱，又没什么办法改善，无论是昨晚面对泉清还是现在面对锦川，他都没法轻松地说让对方伤心难过的话，即使那是不得不说的真相，他也不敢贸然戳破窗纸。

    白黎摸摸鼻尖，怂怂地闭上嘴。

    与其相信自家师弟那两能把自己打还打成这个德行，倒不如相信自己半夜梦游一撞了。谁打的就说谁，遮遮掩掩的不像个样。

    白黎不知该怎么安一个失去此生最珍视的东西的人。

    锦川无奈：“说实话，说细节。”

    白黎太知实话对锦川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一直顾左右而言他，不想太快刺激到对方。

    白黎笑：“不好意思啊师兄，手重了，哈哈。”

    白黎面难：“师兄你冷静……”

    白黎不敢直视他，眉低垂，勉笑了一，仍然是劝的吻：“这艘船上所有人的绪都被放大了，苏熙只是恰好挑了你来利用，其实……不用太自责的，真的。”

    白黎抬手在他面前挥：“师兄？你还好吧？”

    短短六个字，堪比晴天霹雳。

    劝锦川的同时，悄悄给江寒陵使。

的人，他用魅术控你，我就把你给打了。”

    他像是幡然醒悟又像是了障，一改腰背直的昂然之态，眨间失去了大半气神，颓然低，直勾勾地审视自己的手，仿佛那双净的手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嘴里不住念叨：“我杀人了……是我的错……我的错……”

    修士借天地灵气修行，但凡心向正的，往往都忌讳杀孽，何况像锦川这样纯善的格，哪怕为凡人恐怕都属于君远庖厨那类的，怎么能毫无障碍地接受自己亲手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取人命？

    江寒陵见白黎不作声，直截了当：“凳是你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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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川如遭雷击，呆滞良久，如同双耳失聪，只看见面前的人嘴张合，却理解不了其中的信息。

    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远远不是一句“冷静”就能劝好的。

    锦川抬手去角的泪，面无表：“哈什么哈，小心撒谎鼻。”

    江寒陵看见白黎的暗示，眯了眯，薄微抿。

    锦川连肩颈的剧痛都顾不得，手肘撑着床面，猛地直起上半：“你说什么？”

    锦川完全冷静不来，抓住白黎的胳膊，艰难地坐起，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我不听他的，小白，师兄相信你，你说。”

    锦川目光幽幽，一言不发，不知是消化不了短短一句话里大的信息量，还是单纯的痛到说不话。

    锦川豁然回神，底涌上泪，满脸的痛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