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川探究地向前偏了偏，想要看清楚白黎的神：“就算我对江寒陵的看法失之偏颇，可空来风未必无因，小白，你得知，那个位没人他去坐，作为修士杀心太重杀孽太多，不是好事。”

    “有些事总得有人。”白黎收回目光，固执地嘀咕， “我就是觉得他很好。”

    至此，他才真正明白那句“想我的朋友，至少得足够了解我”。

    需要了解的不止是人，还有境。

    修士洁，不起杀心，不沾杀孽，可总得有人手染血腥才能维持住这个净的世界。修真界需要一个刽手，没人迫江寒陵，然而大家都默认他是最适合这个位的人，没人问过他的想法。

    他们需要他，又远离他，仅此而已。

    锦川终于发现了端倪，或者说，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不想承认。

    他张张嘴，勉笑了一笑，两枚梨涡像两昙一现的伤痕，最终维持不住笑容，喑哑：“小白，你……是不是喜他？”

    语气里已经是了然。

    真相对饱受折腾的师兄来说无疑又是一重打击，白黎不知该怎么回答。

    锦川意识抓住堆在一旁的被，指尖反复捻丝的被角，像在等待一纸判决。

    最后，白黎却另辟蹊径：“我准备家。”

    反正也没结果，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再喜别人了，家算了，一了百了。

    “……”锦川批评，“不要胡说。”

    白黎理直气壮：“家人不打诳语。”

    锦川哭笑不得，觉脑仁又开始隐隐作痛，木着脸山，拿过白黎手里的安神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