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奔涌而至的灰雾已经吞噬了不远的银月号，在银月号上朝他们挥手的陆准和一旁的宋以辞的影也消失在雾气中。

    要来了。

    还没来得及一气，一无形的波动就直直撞在他，齐沅只觉得心脏猛地一沉，腔发剧烈的震颤。

    有那么大概五秒，他几乎失去了意识，耳边只听得到心脏犹如擂鼓般的震动音，前一片昏黑。

    他弯腰，低着，死死揪着前的衣料，想把快的心脏给回去，呼不受控制地变得重，有汗混着未的雨滴自角落。

    这次，他并不想向这样无力的觉妥协。他用了浑的劲去抵抗逐渐昏聩的意识和闷痛的心，努力维持大脑的清醒，都被咬了血珠，腥味在嘴里散开，连带着呼都有了血味儿。

    很难受，但他能忍。

    谢临站在齐沅旁。他看到那人满的汗不要钱似的往淌，因为垂着，漉漉挂着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神，他只能看到他颤抖的肩膀和绷的颌，有鲜红的血珠在他边冒来，在过于苍白的脸上格外刺。

    上个魇境被破除后，他就察觉到齐沅的异常。通常况，净魂师并不会在破魇完成后受到任何伤害，但那次他却很脆地直接了过去。

    很明显，这次破魇结束后，他的状态并没有比上次好多少，只是铆足了劲在撑。他看到莹白的灵力随着他单薄的形明灭，顺着起伏的脊背线条，一一闪烁着。

    像夜空中一颗孤独的星星。

    谢临盯着齐沅角的血珠看，看到它顺着那人尖细的往淌到一半，形成一条细窄的血线，莫名觉得那抹猩红像是扎到自己心里的一把小刀，让他的心也纠结起来，产生一想要把那脆弱的人拥怀中的冲动。

    产生这样的冲动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之前那人从瞭望塔上摔落，浑的时候；被拖海底，呛了失去意识的时候；甚至在合他成功攻克危机的时候。

    他都有这样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