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没有，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狭尾在昏暗的光线中被模糊温柔的弧度。

    至少现在，他知齐沅对自己并不抗拒就好了。

    关于为什么会组队的真正理由，关于谢临喜齐沅这件事。

    但是……原著里那些尚未发生的，但不断以记忆形式涌现的片段，那些像是平行时空一样存在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在他想要开言说的这一刻也一并翻涌着席卷了他，和那些呼之的混在一起，汇成一复杂的，纠缠着他。

    “我……”

    废弃小学里谢临被他阻止用直接武力破魇后的默许，粉海上他照亮海面、合自己击败邪魄的默契，再到刚才，他从极寒之底将自己完好无损地带来。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他的帮助，甚至习惯了他的味和指尖的温度，习惯了因为他而砰砰直的心。

    “没关系。”他放在被单上的指动了动，缓缓开，“没有必要急着现在说。”

    正是因为知，所以反而无法顺畅地开。

    等到他真正看清自己心意的那一天。

    谢临翻坐到床边，直视他的睛，哑着嗓一字一句地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谢临笑起来很好看。

    反正现在，他们依旧能享有彼此相伴的时间，不是吗。

    想到这里，他微微扬起嘴角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房间里明明光线昏暗，连陈设都看不太清，但齐沅却准捕捉到他角的弧度。

    至于一步的那些事……

    破魇的日里，谢临不止一次对他妥协过，期间他也不是没去思考原因，却一直没往那个最不可能的方面想。

    齐沅的手指在膝盖上蜷起来。

    不是的。

    他知，不是的。

    他想自己是知的，关于谢临所说的，他为什么会和自己组队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

    这仅仅是对于队友的吗？

    所以他张了嘴，却什么都没能说。

    最初的最初，以避开谢临的存在而展开行动的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对他产生了这样烈的。

    齐沅怔怔看着他的笑，觉自己纠结的被稍稍冲淡了些，意识也回给前人一个微笑，耳廓上浅浅的粉红暴在房门外树影婆娑间的光斑里。

    没关系，他还可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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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沉默着。

    在梦中丧尸横行的魇境里，谢临走之前留的那句“没用”他至今回忆起来仍会到凉意，但更多的，当真实的谢临现在自己边时，他会到安心。

    齐沅张了张嘴，第一个字说以后却忽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