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过后，再没有人说话。

    冉瑭的角眉梢还残留着见到上官荻时的兴奋与激动，却开始颤抖。

    赵诗钰面惨白地缩在墙边，像是快要昏死过去。

    “你，你把谢临……？”陆准在短暂的茫然无措后爆发一阵吼声：“上官荻，你残杀净魂师同伴？”

    “陆准，冷静。”沈笑莹死死盯着上官荻，很快注意到那人后窸窸窣窣冒的红血雾，于是她的声音变得更沉：“是我们大意了……他本和之前那些怪无异，已经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上官荻。”

    在这样一个由邪恶的猎魂者构筑的魇境，谢临被一枪打穿心脏，已经凶多吉少，作为在场破魇经验最丰富的人，虽然心痛于同僚的牺牲，但她必须在这时刻站来，稳定大家的绪并且尽可能的思考对策。

    不知齐沅还好吗？

    沈笑莹思索着，意识看向距离上官荻最近的黑发青年。

    “……齐沅？”

    令她惊讶的是，黑发净魂师的脸上并没有她预想中冲破理智的愤怒或是悲伤，最后一盏残存的火把明明灭灭，照着陈列柜在墙上画分割黑白的线，他同样印在墙上的侧脸却似乎比那笔直的线条还要平静，只有睫眨动的影在呼间被拉得很。

    “我说，既然你带走了谢临。”

    齐沅扭看向上官荻近在咫尺的脸，他声线淡淡，浅琥珀的双眸却亮得奇，脸颊逆了光，神淹没在渐的黑暗中不甚清晰。

    “不如顺便帮个忙——”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朝上官荻伸细的手指，托住他垂在侧，握着枪的右手，慢慢把它抬到靠近自己心脏的位置，然后又往前倾了倾，让左完全贴上残留余温的枪。

    “把我也带着吧。”

    上官荻漆黑无光的珠动了动。

    “……可以。”他说着，手指轻轻搭上板机，“这买一赠一的好事，我想我没有理由拒绝。”

    “齐沅，你什么？”冉瑭的声音里充斥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