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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抹掉角的血渍，神识巡视过整个战场。

    “您不是圣人么？您应当来到我们这边。”

    还有黑压压蝗虫一般的怨魂, 如云一般趴在黄金印结界上，张开尖牙利齿, 一刻不停地啃噬着结界。

    白经天弯起睛：“是，我知。”

    迟一悬瞳孔刹那放大，前陡然浮现两人在海面上相逢的景。

    “圣人啊……”

    “圣人啊……”

    黄金印结界上的金符文转不休, 但因为灵气不济, 结界上的光芒已经越来越暗淡。

    “您是圣人, 您应当抛弃这些罪孽缠的人, 您应当为我们主！”

    “我们才是苦主，千百年来无时无刻不忍受人间施加的罪恶……”

    “其二，我是朝歌的国君。”

    357章末尾有修改，加了三百字，零订阅的童鞋建议翻回去

    迟一悬气息紊，“……没什么对不起。”他呕一血，声音微弱，仿佛随时能断绝，“战场上人人都可以死，他凭什么不能。”

    ——但凡有一个活命的机会，我都会先给你！

    侥幸抢到了大日金钟的郭千山等人正扛着两大宗元婴修士的压力往结界赶，无数朝歌将士明明回到了黄金印笼罩的地方, 却又从结界中冲来，企图从苦海怨魂抢回牺牲同袍的遗。

    迟一悬：“你、知……”朝歌与我的命有关。

    【陛，对不起。】

    迟满看到迟一悬顷刻间呆住，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一样茫然无措。

    从得知苦海的真相至今，这是迟一悬一回正面回应这些怨魂。

    “圣人啊……”

    还有无数怨魂围绕在迟一悬边，如同一卷黑灰幕布笼罩在他四周，完全隔绝了他与其他人。它们用渴望又期盼的神盯着他，它们中发的凄厉尖啸，落在他耳朵里, 完完全全变成了蛊惑之语。

    无数声音, 有女有男, 有老有少，那些苍老的、稚的、清脆的、嘶哑的……千千万万声音层层叠叠，汇狂风怒浪，朝着迟一悬席卷而来。

    良久之后，他了白经天脸上的血，踉跄地站了起来。

    “圣人啊……人间本是无间，活人才是恶鬼, 到了您肃清地狱的时候了。”

    迟一悬却岿然不动, 他只是看着这些一边对他诉苦，一边又控制不住去啃战场尸的怨魂, 平静开：“其一，我不是圣人。”

    我没有特权。

诺千金。”

    “你们怎么敢奢想，我会弃民而就怨魂？”

    就像为常羊收敛尸那样, 迟一悬此时也只能将白经天的遗收背包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