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老伯边说边摇，“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秋。”

    赵老二没听懂，还茫然，林晓白已经憋不住笑。

    樊老伯看她一，倒很慈和，留她来帮忙，知她年幼失怙，年少失恃，全靠亲戚施舍米粮大，便问她以后想什么。

    林晓白：“以后啊，等我召唤命，我就跟其他人一样去野外打料，然后盖一个自己的窝，衣服再也不穿有补丁的……”

    她还在说，樊老伯却有些走神，他想起了自己那个执拗的孙女。他的女儿是个普通人，年轻时以为能靠意拴住一个修士，后来那修士抛弃了她，她便把罪责归咎到自己没有修为上。

    他可怜的女儿啊，不怨怪那人负心薄，反倒认定自己没有修为不上人家，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被抛弃是理所应当，她以为只要这样想，她就能认命，就能不再怨恨。

    最后她自己死了，却留一个被她教歪了的孙女，更可气的是，要不是孙女带着她的遗书前来投奔，他都不知女儿遇到的坎坷。

    也不知蕙兰能不能转过弯来。樊老伯心中叹息，人啊，总该为自己活，无论夫妻，女，还是臣，总要自个儿的主心骨，总是担心被人放弃，何尝不是将自己看低了去？

    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樊老伯眯瞧去，看见自家孙女从外面走来，他惊异：“怎么这时候来？”

    樊蕙兰：“王都太吵闹了，来这里帮帮忙，陪陪您老人家。”

    她话语平淡，樊老伯却听些不同寻常来，他惊疑不定地看了她几，连声笑：“好好好，来，你带着这个小姑娘，帮忙分拣药草。”

    朝歌城室。

    樊蕙兰已经走了有一会儿，迟一悬还坐在原位没动。

    他轻声：“满满，我觉得这个世界太糟了，大多数人都过得好焦虑。凡人害怕朝不保夕，修士害怕更者的碾压，连大乘修士都为了飞升不择手段迷失本心……”

    樊蕙兰的恐惧，何尝不是这个扭曲世界的映？

    只不过她明晃晃地摆在面上，而其他人藏在心湖，大多数人甚至没意识到这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