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是他们一起拍的证件照，当时还留了一份红底的，他还开玩笑说留作结婚用。所以江觎笑得很开心，连尾的弧度都那么好看。

    “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他的脸贴着冰凉的玻璃，泪珠断了线一样涌来，糊了照片中人的脸。

    他就这么抱着这张照片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哭累了就说话，说累了泪就继续，也不知中间睡没睡着，天微微亮的时候，江序清起去卫生间冲了把脸。

    睛得像个桃，鼻音得像重冒，他看着手机上苏芸发来了许多消息，照那个陌生地址找到了江觎的墓地。

    他对工作人员说：“我想取走我人的骨灰。”

    江序清大学时有段时间去俄罗斯当过换生，每周有空时，他都会去教堂附近转一转。有时是写生，有时是散心，那时他常独自一人，经常会被莫名其妙的人缠上，然后生病、撞邪、倒霉。

    他那时候一也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灵魂这虚无缥缈的东西。

    更不相信，自己有一天会相信这东西。

    苏芸最终还是把他昏迷期间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来，医生是如何查他的病，江觎是如何努力的去找治疗方法，决定行手术前江觎好了万全的准备。

    但是谁也没想到，他是那极少数能够痊愈的个例。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他决定把心脏换给你，就说明他希望你替他继续活去，清清，你可一定不要辜负他这份心意啊。”

    “嗯。”

    江序清，他知江觎心甘愿为他付所有。

    换是江觎要死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同样的决定。

    他只是不想这么孤单的活着而已。

    即使已经把江觎的骨灰接回家了，家里还是太空了。

    新家太大了，要想填满可不是个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