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伶知虞听在问什么。

    她转过，终于望向虞听，睛弯着一抹浅浅的笑，无比澄澈。她思索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如果重来一次，我可能，会用一更温柔的方式吧。”

    “也可能不会。”冉伶忽然又加快了语速，“我说真的，我不想骗你。”

    一更温柔的方式。也可能不会。她到底有没有发觉自己的残忍。

    虞听愣了一愣，语调忽然：“你还是要算计我。”

    她好像生气了，生气冉伶不知悔改。

    “因为现在太好了。”

    “被你珍惜的觉。”

    “”

    余一片犹如海啸般的寂静。

    冉伶朝虞听伸手，细腻的指尖抚上她的耳垂，然后落在她的肩膀上。而虞听在问自己，她呢？

    她想要的真是那个无条件包容她，无脑着她，就算虞听得再过分也无所谓的冉伶吗？或者，她真的想要冉伶换一更温柔的方式吗？

    她明明早就给过冉伶答案了不是吗？她那天在海边想哄好冉伶，明明对她说过的，那是她不听话的惩罚。

    她想要那痛苦，往往最刻骨铭心的痛换来的也是最烈的，就像她幸福的此刻。她好像昏了了，这是大多数人的通病，因为去了一次酒馆，听了一句旁人的话，就忘了对方给予过的，忘了她去hear看店前冉伶对她嘱咐的不许喝酒，也要离烟味远一些。

    冉伶也会烟，她先前忙起来之后那段时间总是想在面对一对文件心烦的时候上一，但她只薄荷糖。在那天海边被虞听掐灭那支烟之后。

    对着冉伶的神，虞听开始有些慌张起来，因为她心虚了，更因为冉伶接来问的这句话。

    “听听想怎样呢？”

    “我都听你的。”

    “不是”虞听说，“我没那么想。”

    她不是在翻旧账，不是想要冉伶补偿些什么。

    冉伶说：“虞氏的份，我已经准备转回你名了。”

    虞听上就慌了。

    她不是来跟冉伶算账的。

    “别担心，我不是要跟你两清啦。我们本没办法两清不是么？怎么分也不分不开了，我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迟早会还给你，不能让你什么也没有。然后总是像现在这样，没有安全。”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冉伶打断她，神忽然变凶了，皱起了鼻，眶也染上了的红，让虞听慌张又莫名着迷享受，慌张本就是一刺激的反应，和享受并在一起简直无可自。

    她还是看冉伶哭的，并且和从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不一样的是绝不会再轻蔑，一样的是仍然会在她哭的时候被她牵着鼻走。

    “你刚刚去跟谁玩儿了？”

    “听谁挑拨了我们的关系？我开开心心满心期待的等你回家，等到的就是你的质问么？”她哭腔细碎，倒打一耙，虞听明明知，依然忍不住抱着她说错了。清醒着沉沦，清醒着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