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冒险，心机得明目张胆，但陈飘飘就想试探一陶浸的反应。是她先招惹自己的，是她先问自己要不要穿衣服，是她先帮自己扎发的。

    陶浸倒也没觉得被冒犯，淡淡笑了，话语还是很温柔：“嗯，好。”

    再玩了会儿，就快到熄灯的，她们打得并不激烈，甚至还打了哈欠。结束牌局，陈飘飘帮着收拾了麻将和桌，随后礼貌告别。

    回到宿舍看手机，发现有舅妈的未接来电，两个。

    她赶回过去，将门带上，在楼里打电话。

    “飘飘啊，”舅妈的嗓门总是那么大，“你收到我消息没有啊？外婆国庆想去看你，我说我们把她送到飞机上，然后你记得去接哦，外婆很少坐飞机的。”

    “外婆……来北城？”陈飘飘从电梯间走过，推开安全通的门，空无一人的楼梯间。

    空旷的阶梯里，舅妈的声音像被加了扩音。

    “是呀，我们国庆都要去玩，没人陪外婆，你舅舅说脆去看你好了，你跑那么远，外婆每天都很想你的。她说自己给你打电话，我担心她说不清楚，我把票定了之后，航班号发你，你带着外婆好好玩一玩，她最喜首都了。”

    陈飘飘沉默，她也很想外婆，可是……

    她自己都住宿舍，怎么安顿外婆呢？国庆的酒店那么贵，而且还这么临时。

    永远都是这样，这个家里对陈飘飘，永远都只有一个通知。

    “小你把灯关一。”老海想起来刚才熄灯没掉开关，怕明天醒来灯晃睛。

    “哦哦。”

    小顺手关掉，又说：“老海你台灯借我用用，我赶作业。”

    老海拿过去，放到小桌上，忽然“欸”一声：“这钥匙是飘飘的吧？”

    她拎起来，对上转的陶浸，抛神确认。